沈又夏没想到自已会受到这样的礼遇,战士们的问好让她有点措手不及,觉得自已的心跳都快如擂鼓了。
慢了半拍,她才猛然地挥了挥手,大声地冲着操场的方向回了一句,“战士们好!你们训练辛苦。”
说完又觉得自已像是冒充了某位军区首长,这声招呼打的也太官方了吧,没见惹得战士们一阵哄笑么,沈又夏脸红了。
可她刚才的回应是真心实意,顺应本心的,绝没有半分虚应,她是真觉得训练中的战士辛苦,甚至心里是有些心疼他们的。
毕竟她和他们一起训练过,见多了战士们的汗水和疲惫,也见多了他们的坚持和不妥协,他们是值得她尊敬和爱护的人。
那些战士们并没有过来跟沈又夏说话,他们只是远远地问了声好,回了善意地笑声,就继续奉献着他们的辛苦和汗水了。
只是,这一声问好,在沈又夏的心底响成了晴空的霹雳,让她激动,让她震撼,让她感激,也让她领悟。
她回头看向赵晨禹和刘驰骋,很认真地说到,“赵政委,刘军医,你们大可不必如此自谦。”
“毕竟术业有专攻,你们也有属于你们自已的职责,别太过苛求自已,能站在这里,你们已经是最优秀的军人了。”
是的,能站在特战队驻地的这片土地上,他们已经足够骄傲和自豪了,因为他们在这里,奉献着让祖国和人民肃然起敬的青春。
不过军人的自豪不是只有这一种,奉献的也不只是汗水,远在千里之外,一个瘸了腿的男人推开了一间低矮的屋门。
这是一间茅草屋顶的房子,屋门的低矮,使得男人需要低着头弯着腰才能走出屋门来。
出了屋门,当他直起身,就会发现他的身高足有一米九几的样子,跟他的身高相比,这间低矮的小屋就很有些委屈他的意思了。
只是他明显有些残疾的腿脚,再加上他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裳,又让人觉得他跟这间屋子很般配,他就该住在这样的地方。
支愣着的胡子七长八短的,像是小孩子胡乱地剪出的剪纸,毫无规律和美感,把他的脸遮挡住了一大半,看不太清楚他的容貌。
一顶破了沿的帽子,低低地压在额前,更是把他剩下的半边脸也遮了个严实,仿佛像是见不得光的。
只是他偶尔擡起头来的时候,你才会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一闪而过的精光,犀利而冷酷。
“章瘸子,你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说了你这脚得好好养着么,不然可真就得瘸一辈子了,那老子这辈子都会内疚的。”
一个年轻的男人看到这人出来,急忙跑过来,就想伸手扶他一把,结果被他一伸手就给拍开了。
“滚一边儿去,老子什么时候要人扶了,真当老子是弱鸡呢,大男人瘸就瘸了,瘸了老子也不惧那些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