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以为他汗阿玛让苏培盛把他和他十三叔带到圆明园来是想给他和他十三叔留些脸面,毕竟在宫里挨板子比在圆明园挨板子可丢脸多了。
他身上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可他十三叔的伤不是还没好吗,要真挨了板子,在圆明园养伤不是正好吗,当然了,他是陪他十三叔养伤,他自己这点伤是不用样的。
他是想养伤不假,可没想过要陪着他十三叔一直到他的伤养好啊。
他汗阿玛还说十三叔的伤好透之前他不能出这圆明园,这他就更没想过了,所以一开始他是不怎么愿意的。
等他听他汗阿玛说要他去盯着那位会炼丹的奇人之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丹药炼不炼得出来是一回事,炼出来了吃不吃又是一回事,不过他还真挺好奇这东西是怎么炼出来的,所以他汗阿玛让他没事就去那边盯着他还挺乐意的。
至于他十三叔的伤还没好他就不能出去这话,他听过了也就过了,连皇宫大内他都能想法子跑出去,区区一个圆明园,他难道还会跑不出去吗。
只要他汗阿玛不在,只要他十三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圆明园还不是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
他是在这圆明园老老实实的待了半个月之后才偷着跑出来的。
这半个月他就去了那奇人那儿一回,他原本是想去看看这人是怎么炼丹的,不过他并没有在那间屋子里待多久就出来了。
他是进了那间屋子之后才明白什么叫烟熏火燎的,火他见着了,烟他也见着了,而且被熏得连连咳嗽,明明就只在那间屋子待了一小会儿,差点儿被熏得眼泪都下来了,这怎么行。
炼丹是看不了了,还有别都可看嘛,这个别的是指他十三叔管着的那些禁军。
他才从战场上下来不久见着兵就觉得格外亲切,这禁军虽说是军其实也是兵,所以他看她们也挺亲切的。
等他和他们说上话,他就更觉得这些人亲切了,因为这些人都来和他攀关系来了。
他们有的是他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有的是他亲戚的亲戚,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些人都还算和他有关系。
他之所以来找这些人是从他十三叔那儿听说这些人都是和他十三叔切磋过的。
现在他十三叔是不会再轻易动武了,他可以呀,他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没人切磋他总觉得有劲儿没处使,这才来找他们来了。
结果这些人不跟他打架,倒跟他攀上关系来了,他看他们这样心里想的是,要这么说起来他十三叔跟他们也是亲戚,怎么就没见他们跟他十三叔攀关系呢?
他本来是不想喝他们递过来的酒的,现在看来,这酒不喝是不行了。
这些人又没跟他喝过酒,自是不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少,他是只能喝一杯还是能喝一壶不就由他说了算了吗,他说他喝一杯就醉了,还有人能说他没醉不成。
他是和这些人打起来了不假,可他这不是醉了吗,这酒可是他们给他的,他不想喝,他们非得让他喝,现在被打了,也不能怪他不是。
他是装醉,又不是真醉,就算真跟人打起来了手底下也有分寸,并不会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也就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功夫这东西只要一交上手用不了几招就能看出对方的深浅,就现在跟他打的这几个人,别说他了,恐怕连他四哥都打不过。
他原本还想看看这些禁军里有没有人能做他的对手,现在一看敢冲在最前头的几人功夫都只能算是平平,一下子就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了。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是在装醉,这架怕是早就打不下去了。
把敢冲上来的最后一个人打趴下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难怪他十三叔要几次三番的找这些人切磋,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他十三叔当然不希望自己管着的人弱成这样,也只能亲自来关照关照他们了。
要他看,十三叔还是来都太少了,就这样的一帮子人,在这圆明园待着丢十三叔的脸,带出去了,丢汗阿玛的脸,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
不过这是他十三叔的事,他可不能越俎代庖,他十三叔现在还是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也是时候给他找点事做了,
不过现在不是告诉他这事的时候,他的伤还没好,尤其是左手,现在要是告诉他了,他说不定立马就坐不住了,这怎么行。
他汗阿玛说了只要他十三叔叫他,他就得随叫随到,可他在这圆明园待了半月有余了,他十三叔还真没找过他几回。
没人找他,他乐得自然,自在是自在了,就是闲得心头发慌,他这才偷着出了圆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