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穿成四福晋的第五十七天(2 / 2)

莫不是四贝勒其实在这位德妃娘娘的心里还是有些份量的?

只是这份量远远比不过十四阿哥就是了。

至于要不要帮着这母子二人拉近关系,不好意思,她没这个本事。

没看四贝勒一口一个德妃娘娘的叫她吗?连母妃都不愿意叫,可见四贝勒打心底里就没把这位生母当做额娘。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掺和进去呢?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您那侄孙想进国子监,倒也不是全无办法的。”秀玉轻声道。

“什么办法?”德妃连忙追问道。

“左右您的那位侄孙年岁还小,您又说他才学是极好的,不如在他这回就下场试试,若是能得个功名,到时候只要有人举荐,还怕进不了那国子监吗?”秀玉笑着道

“这个法子不行,这一来二去的,不就耽搁了吗,既然要进国子监,就要做国子监修缮完成后的第一批学子。”德妃斩钉截铁的道。

“那……那就只剩下第二个法子了。”秀玉犹豫的道。

“第二个法子?”“什么法子?”德妃连忙问道。

“既然您不想等,那就只能使银子了,您差个人回娘家,告诉他们这国子监一年收多少学子那可都是有数的,他们想进去,行啊,拿银子开路就行。”秀玉回道。

“银子?”德妃重复道。

“对,银子。”秀玉也重复道。

德妃娘娘这反应可真是有趣,她娘家人都求到宫里来了,难不成没往宫里送银子?

不可能吧,德妃的娘家可是和内务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他们会不知道在这宫里上下打点是最费银子的?秀玉腹诽着。

秀玉看德妃娘娘这反应,心知她怕是猜对了,按着德妃娘娘的脾性,这银子她是绝不可能帮着出的,那这银子就只能由德妃的娘家凑一凑了。

至于他们什么时候那凑齐这银子,这银子凑齐了国子监还有没有空缺,这,就不关秀玉的事了。

反正永和宫她进了,德妃也拜见过了,主意她也帮德妃出了,要不要听,就是德妃自个儿的事了。

德妃见在秀玉这儿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这才让她出了宫。

秀玉一回府就闷头往自个儿的院子走,不管是因为什么事进宫,这对秀玉都是个苦差事,别的暂且不论,光是见着人就得拜来拜去这一点就够她受的了。

她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碰到了同样在往这院子走的四贝勒,秀玉心知他这是有事要问,也顾不上脚疼不疼了,站在原地等起他来。

“一同进去吧。”四贝勒说着,携了她的手,拉着她一同进了院子。

她走得倒也不快,秀玉踩着花盆底刚好那跟上。

“去过永和宫了?”四贝勒轻声问道。

“对,去过了。”秀玉答道。

“把这茶拿下去换温的。”四贝勒拿起了个茶盏,而后说道。

晴初见此忙让小丫头把这茶撤了下去,而后领着那小丫头一起下去了。

不多时新换的茶就送上来了,四贝勒把茶盏拿起来,却不喝,而是把它递给了秀玉。

秀玉本来是不爱喝茶的,不过这茶盏是四贝勒递来的,她下意识就接过来了。

她打开茶盏盖子,低头抿了一口茶,倒是不若平日里喝的茶那般苦,秀玉挑了挑眉,又喝了一大口茶水,这才把茶盏放下了。

“德妃娘娘可是为了国子监的事寻你的?”四贝勒喝了一口茶,而后问道。

“爷您真是神了,您怎么就猜到德妃娘娘会为了这事儿找我呢?”秀玉笑着道。

“她问的事儿也都是您提前告诉我的那些,得亏我记性好,不然我还真答不上来呢。”秀玉接着道。

“记性好?”“那你可记得今儿是什么日子?”四贝勒问道。

今儿能是什么日子,这不年不节的,今儿还能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不成?秀玉思索着。

“今儿是十五。”四贝勒轻声道。

十五?

难怪四贝勒今儿回来的挺早,还一回来就往她院子里跑,原来今日是十五啊,秀玉想着。

吹蜡烛的时候秀玉还在想着,今儿要是她应对的不得当,是不是这个时辰还在永和宫陪着德妃娘娘呢?

她之前还疑惑德妃为何会选了这么个日子召她进宫去,她以为她是心血来潮,到了这会儿她才想明白,她是特意选了这一天呀。

四贝勒就是再忙,逢着十五是一定会到她这儿歇息的。

德妃这是要借着她的口,把这事儿透露给四贝勒知晓呢。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自个儿就是个传话的,秀玉没好气的想着。

德妃娘娘的那位侄孙究竟有没有进国子监秀玉不知道,她就只知道皇上回京之后倒是亲临国子监了。

皇上不但去了,他还题字了。皇上御笔亲书的彜伦堂的匾额这会儿怕是墨迹都干透了。

秀玉这才知道为什么德妃的娘家人会因为这事求她宫里去了。

作为皇上的枕边人,这种小事想来是瞒不过德妃娘娘的眼睛的,难怪她会如此热心,这事儿要是办成了,她在娘家的声望不就更高了吗?

皇帝都题字了,这国子监的份量自然就又往上提了提。

这也就不怪朝中大臣们为了一个入学名额争抢了,换了她,她也是好抢上一抢的。

她也是在去了永和宫之后才听四贝勒说这国子监里头不但教授四书五经,还能领银子的。

这么一算起来,这还真是一桩好买卖呀!

难怪八福晋都肯舍了脸来求她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不是。

她还奇怪八福晋怎么站在四贝勒府门口不进来呢,原来是她犹豫了。

一边儿是她的面子,一边儿是她娘家家中小辈的前程,她最后还是选了她自己,而不是娘家。

国子监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秀玉没有了利用价值德妃娘娘果然就没再召她入宫了。

原本这事过了也就无人再谈论了,谁知这事才过去没多久皇上又下旨设了云南广南、丽江两府学官,还准许士人应试。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百姓,要读书,只要读书,就一定有出路。

皇上亲临国子监的时候秀玉觉着那是因为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会去那一趟,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直到皇上又设了这学府,秀玉才知道这位皇帝有多重视教育。

若说上书房是给龙子凤孙们备下的,国子监就是给高门大户备下的,只有这学府,才是真真正正给百姓们备下的。

要说有本事,这些人才是真有本事的人。

至于那些有家中小辈们想要进国子监却没能成功的大臣们是如何的捶胸顿足后悔不跌,那就不是秀玉会关心的事了。

四贝勒府里还有一个人对这件事的反应也挺有意思,这人就是许久都没再闹什么幺蛾子的侧福晋李氏。

按说弘昀早就进了南书房,弘时又还是个奶娃娃,这事跟这位李侧福晋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才对。

可她不仅为了这事闹起来了,她还是去找四贝勒闹的。

说是闹其实有些言过其实了,她的举动在齐嬷嬷等人看起来是在闹,在她自己看来,怕是在撒娇呢。

其实前几年这位侧福晋就因为这事跟四贝勒闹过一次,不过她可不是为了让谁进国子监,她是想让她娘家的子侄给弘昀当伴读。

皇子生母娘家的子侄给皇子或是阿哥做伴读,这也算是约定俗成的了,可在这之前还是要看这位人是否和皇子或阿哥年岁相当,脾性相投,且有一定的学识。

这人要是和皇子或是阿哥年岁差的大多,难免担当不了照顾主子的责任。

要是脾性不相投呢,又难免话不投机半句多。

最重要的是,要是这人没什么学识,那就算前头两项都符合,这人也是会立马就被刷下来的。

前些年四贝勒怜惜李氏失了孩子,难免对她宽容了些,李氏仗着这份宽容还真敢蹬鼻子上脸的提出这样的请求。

四贝勒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想着李氏终究是弘昀的生母,应该不会害他才是,便私下里调查了一番那人。

一番查探下来,这人显然是不合适做弘昀的伴读的。

至于究竟是何处不合适,那就只有四贝勒自己知道了。

或许李氏也是知道的,她不过是装着不知道罢了。

毕竟给皇子阿哥做伴读那真是一步登天了,眼看就要到手的机会,又有谁肯放过呢?

细究起来四贝勒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疏远这位侧福晋的。

要不是她后来又生下了弘时,四贝勒对她的冷落怕是早就开始了。

这下好了,这位侧福晋总算找着了个可以跟四贝勒说话的机会了,她又怎么会不抓住呢?

这回她是真学聪明了,她也不提什么伴读不伴读的事情儿了,她只求四贝勒送她娘家的另一位子侄进国子监。

被四贝勒查过的那位家中小辈眼看着是成不了气了,她大哥可是还有别的儿子的。

她收了娘家人送来的银子,自然是要为此事出力的,这才在四贝勒来看孩子们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

她自以为她将这事瞒得死死的,却不知道从四贝勒进了她的院子起,就有小丫头远远的躲在一边瞧热闹呢。

四贝勒刚禁足李侧福晋的时候府中的小丫头们自是不敢瞧她的笑话的。

眼见着这都过去了快一年了,四贝勒每个月倒也会到侧福晋的院子里来,不过都是坐坐就走了,就没在她房里歇息过。

这些小丫头们自是不敢拜高踩低的,不过这大路朝天的她们就这这儿练练腿脚还不行吗?

府里这么多的小丫头,这会子躲在暗处偷看的这一位心是最大的。

她倒不是胆子大,她是胃口大。

她和秀玉的大丫头雨骤关系不错,得了闲就爱凑到一处说说话。

她头一回把从李侧福晋这儿偷看到的事儿告诉雨骤之后,雨骤就送了她个鎏金的簪子。

那可是鎏金的,她进四贝勒府也快一年了,别说她有了,就是摸她都没摸过几回。

这回好了,她不过的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得了这么个鎏金的簪子。

她把那簪子拿在手里摸了又摸,到了晚上才舍得放在枕头底下。

又过了几日她觉着这东西放在她这儿始终不安全,就找了那跟着采买的管事跑腿儿的小丫头,给了她些铜子儿,让她帮着把这东西捎回家去了。

她后来又去找雨骤姐姐说过几次话,虽然雨骤姐姐也不是回回都给她东西,可她还是又得了两件像样的首饰。

她仍旧把这两样东西让人帮着捎回去了,她想着再攒上一攒,她的嫁妆不就出来了吗?

这小丫头的胃口是越来越大,站的离李侧福晋的院子也是越来越近。

这不,四贝勒前脚才出了李侧福晋的院子,她后脚就去找雨骤了。

雨骤对这个小丫头那是又爱又恨,爱的自然是她能及时的将李侧福晋院子里的消息传给她知道。

恨的,自然是这丫头每回来找她都想着从她这儿拿样东西走。

说起来也怪她自己不好,这丫头第一回来找她,她听见这消息是和李侧福晋有关的,一激动就把福晋赏她的鎏金簪子给她了。

她原本的意思是,这一支鎏金簪子买这小丫头所有的消息,没成想这小丫头误会了,每回都想找她要点儿东西。

她是嫡福晋身边得用的大丫头,一根鎏金簪子于她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就一次,她还能这么安慰自己,次数一多,她是真的快顶不住了。

可这小丫头又总爱隔三差五的就来找她,她也只好把自个儿的面子丢在地上,然后用脚再使劲儿的踩了。

没办法,和面上比起来,当然还是银子更重要呀。

这也是这小丫头为什么快一年了还是只在她的雨骤姐姐这儿得了三件像样的首饰的根本原因了。

如若她们知道彼此心中的真实想法,怕是要当成翻脸,而后老死不相往来的。

不过她们都不知道,所以她们仍然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因着雨骤的努力李侧福晋院子里的大小事情都能传到秀玉的耳朵里。

一次两次还好,秀玉以为这是雨骤无意间听来的。

次数一多了,秀玉便起了疑心。

她也不跟雨骤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就问了她这事。

雨骤也是个沉不住气的,秀玉一问,她就招了。

秀玉听了雨骤的话当时就笑了。

偷看?

那是四贝勒故意让这小丫头瞧见的。

若无四贝勒的准许,别说偷看了,就是李氏的院子这小丫头也是接近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八福晋:别想忽悠我。

过了一会儿

八福晋: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秀玉:别扒拉我……我是说您仔细手疼。

德妃:……

来了来了,三合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