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们照常去食堂吃饭。
推开食堂门的瞬间,原本嘈杂的环境突然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又恢复喧闹,但那种喧闹明显变得不自然了。
我们拿着饭盒排队打菜。
负责打菜的王师傅平时爱跟我们唠嗑,今天却只是机械地舀菜盛饭,连眼神交流都避免。
"师傅,今天红烧肉不错啊。"王胖子想找话说。
"嗯,还行。"王师傅简短回应,立刻转向下一个人。
我们端着饭盒在食堂里找位置。
按说这个点儿人挺多的,但奇怪的是,总能找到空桌子。
我们选了个靠窗的四人桌坐下。
刚坐稳,我就发现了异常,我们周围三米内的所有桌子都空了。
不是本来就空,而是原本坐在那儿的人,看见我们坐下后,陆续端着饭盒走开了。
有的去了更远的角落,有的干脆打包走人。
偌大的食堂里,我们四个就像坐在隔离区一样。
所有人都在用余光偷瞄我们,小声议论着什么,但没人敢靠近。
那感觉特别怪异,好像我们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妈的,这帮势利眼。"王胖子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压得很低。
"以前瞧不起咱们,现在又怕咱们,真是..."
"胖子。"我轻声制止他。
"我就是看不惯!"王胖子继续小声抱怨。
"咱们又没招他们惹他们,凭什么搞得跟咱们是瘟神似的?"
刘瘦子推推眼镜:"这很正常,咱们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什么认知?"
"在他们看来,咱们应该是失败者。"刘瘦子分析道。
"被发配到这个闲置部门的倒霉蛋,应该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
''但咱们没有,咱们成功了,而且是用他们完全理解不了的方式。"
花蕊优雅地喝了口汤:"所以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咱们了。"
"没错。"我放下筷子,扫视了一圈周围。
"他们怕的不是咱们这些人,是咱们代表的'不按套路出牌'。"
王胖子皱眉:"怎么说?"
我指了指不远处几个正窃窃私语的同事:"你看他们的表情,不是害怕,是困惑。''
''咱们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了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本来应该是好事。''
''但在一个按部就班、论资排辈的地方,这比失败还可怕。"
"为啥?"
"因为这证明了他们那套规矩是错的。"我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楚。
"如果咱们失败了,他们可以说'看吧,不按规矩办事就这下场'。''
''但咱们成功了,大获全胜,这就把他们的世界观给颠覆了。"
刘瘦子点头:"就像昨天那领导说的,'非常规但有效的手段'。''
''他们必须承认咱们的成功,但又不能承认咱们的方法,因为一承认,就等于否定了整个体系。"
"所以选择疏远。"花蕊总结道,"既不能批评咱们,也不敢接近咱们。"
我看着窗外的天空,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