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盈亏相济,典衡丰歉思辨界(1 / 1)

逆世雄图 孤独的疏星 1651 字 4个月前

乱信刚钻进那道混着算盘珠子乱响与计算器哀嚎的漩涡,就被一堆财务报表和破产清算书埋到胸口。右手攥着的《正邪裁断录》正和某老板的“止损秘籍”缠成死结,挣扎时书里掉出的“第六章第二节”飘到脚边——纸上“持盈保泰”四个字被人用绿笔涂改成“只赚不赔”,旁边还画着个抱着金元宝跳进钱眼的守财奴,裤脚还沾着高利贷的催款单。

“这地方的盈亏熵比商业广场的诚诈混乱还离谱!”乱信扒开粘在裤腿的季度财报,指着前方闹哄哄的人群直咋舌,“你看那戴金边眼镜的CEO,在融资会上说‘三年必上市’,背地里用公司账户给情人买包,资金链断了就卷款跑路,留着员工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啃泡面;隔壁煎饼摊更绝,大妈每天算着账说‘今天少赚五块’,愣是把过期酱料往面糊里掺,被人发现后哭‘我也是为了不亏本啊’!”

话音未落,金融街区中央那台“盈利预警仪”与“亏损缓冲器”的融合装置突然发出芯片冒烟的爆响,诚诈绞缠带残留的能量裹着涨停股票和跌停公告,在空中拧成道“丰歉绞缠带”:左边飘着镶钻的“盈”字金币,右边悬着带缺口的“亏”字银币,带起的气流把正邪架起的正邪裁断桥吹得像条被股市熔断扯断的K线图。

“快把那台老式地磅拖过来!”正邪的青铜正邪秤突然发出秤钩断裂的脆响,秤盘上的盈利分红单和债务催缴函开始互相撞击,“这绞缠带在篡改盈亏逻辑——你看桥栏杆上的标语,上午还是‘赚时思亏,亏时思盈’,现在直接改成‘赔钱就是废物’!”

话没说完,裂开的水泥缝里冒出串带着铜臭与汗味混合气味的气泡,泡里钻出来个拎着“盈亏调和仪”的老账房。他穿件打补丁的蓝布衫,左胸别着枚“量入为出”徽章,一半是刻着“丰”字的谷仓,一半是标着“歉”字的米缸,中间用根麻绳拴着枚“俭”字铜钱。最醒目的是他手里的仪器,左边显示屏跳着利润率曲线,右边滚着抗风险系数,中间的“盈亏平衡点”正像个被狂抛的股票似的忽上忽下。

“你们踩碎的是2025年某奶茶加盟总部的‘盈利承诺书’,背面印着加盟商的血泪控诉:‘交了三十万加盟费,只学到冲奶粉’。”老账房突然按住乱信挥舞的手臂,用算盘指着地面——原本平整的地砖竟浮现出淡绿色的现金流网络图,“瞧见没?这地面上的线条在互相拆台:某火锅店老板为追求‘日赚两万’,把牛肉卷换成鸭肉,被曝光后关店,转让时才发现连装修钱都没赚回来;某书店老板每月亏三千,却坚持留着儿童阅读区,说‘总有人需要地方看书’,三年后政府给了文化补贴,现在周末挤满带孩子来的家长,副业卖文创的钱比卖书还多,就像把粮仓建在沙滩上,要么被暴利冲垮根基,要么被亏损吓破胆,最后不是在钱堆里窒息,就是在债务里淹死。”

乱信突然指着丰歉绞缠带中心:“那团绿雾里有个会自己翻转的铜钱!”果然,雾中悬着枚青铜钱,正面刻着“一本万利”却被虫蛀了个洞,背面写着“血本无归”偏镶着金边,钱眼儿里卡着张“止损点设置指南”,被人用唾沫星子糊成了“永不割肉”,看着格外讽刺。

“典型的盈亏认知失调症。”调和师从蓝布衫口袋掏出副牛角眼镜,往鼻梁上一架,点开调和仪的投影功能——左边画面里,某股民借高利贷加杠杆炒股,连续三天涨停时拍着胸脯说“别墅靠大海”,第四天跌停就抱着电线杆哭“为啥不早点卖”;右边画面中,某早餐店老板每天限量做两百个包子,说“卖完就收摊,多做一个怕剩下”,遇到暴雨天就多蒸五十个,说“给赶路的人备着”,三年下来攒的钱够付首付,顾客说“就冲这实在劲儿”。黑色能量从两个画面里渗出来,在正邪裁断桥上凝成层黏糊糊的东西,凑近一看竟是凝固的点钞机油墨和汗水的混合物。

“给你看个新鲜的。”调和师突然调出组数据,左边柱状图显示某“快闪餐厅”,靠网红营销火了三个月,老板把盈利全投去开分店,没两个月就因口味差倒闭,欠着房租说“都是顾客没眼光”;右边饼图里,某老字号糕点铺每年夏天都停业半个月,说“天热影响口感,宁肯少赚也不砸招牌”,复业时排队的人能绕三条街,老板说“赚的钱够花就行,别贪多嚼不烂”。“这叫‘盈亏颠倒’,就像把肥肉当主食顿顿吃,把杂粮当毒药扔,要么被短期暴利撑死,要么被暂时亏损饿死,最后不是在扩张中崩盘,就是在保守中萎缩。”他突然把盈亏调和仪往地上一顿,周围乱飞的股票K线图顿时落了地,“解决这问题得用‘收支平衡法’,老祖宗早就懂——旱时备船,涝时备车,赚了别瞎造,亏了别硬扛,该止损时断臂求生,该加仓时审时度势,别总被数字牵着鼻子走。”

这时,个穿西装的“投资导师”举着《稳赚不赔秘籍》冲过来,书上“高风险高回报”被荧光笔涂成块紫斑,他唾沫横飞地说“我教你玩期货做空,三天翻十倍,赔了算你的,赚了我抽三成”,转头就被警察带走,据说他的“秘籍”是用传销话术改的;话音刚落,个挎菜篮的老太太抱着《省钱大全》挤进来,说“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买菜时专挑烂叶子,结果吃坏肚子花了几百医药费,还说“这钱花得冤枉”。

调和师突然笑了,从布包里倒出堆硬币和账本,在地上摆出个太极图:“导师你这叫‘逐利玩命’,就像骑着没刹车的摩托车飙车,以为能赢奖金,其实早晚撞墙;大妈你这叫‘守财成奴’,把一分钱看得比命重,就像捧着金元宝饿死,图啥呢?”他用算盘敲了敲两人的东西,“这俩加起来,就是绞缠带的能量源。”

乱信突然被脚边的东西绊了个趔趄,低头发现是本《股市必胜术》,封面上用烫金大字写着“跟着我买,天天涨停”,里面夹着某散户的交易记录——买啥跌啥,卖啥涨啥,最后一页写着“借了五万网贷补仓,现在还不上了”,字迹被眼泪泡得发皱。调和师踢了踢那本书:“这叫‘盈亏偏执狂’,把赚钱当信仰,把赔钱当诅咒,最后不是在K线图里疯掉,就是在催债电话里崩溃。”

正说着,丰歉绞缠带突然甩出道绿黑色光带,把调和仪的屏幕砸出蛛网纹。众人只见屏幕上的盈亏曲线突然打成死结,现实中某老板为“保面子”,公司亏了还买豪车撑场面,结果被法院查封时,车里还放着“成功人士”的演讲录音;隔壁开小卖部的老两口,赚了钱就存一半,说“留着防万一”,疫情时别人没货卖,他们家囤的口罩和消毒液全按原价卖,说“这时候不能发国难财”,现在街坊有啥好货都先给他们留着。

“该亮真本事了。”调和师突然扯开蓝布衫扣子,露出里面印着“精打细算”的汗衫,从怀里掏出个算盘和一本《货殖列传》,“范蠡三聚三散成商圣,胡雪岩囤丝失利仍守本——看见没?这才叫盈亏有道,不是靠赌徒心态暴富,也不是靠守财奴做派过活。”

他把算盘往空中一抛,算珠化作无数个小账本,在空中连成道丰歉相济桥。奇妙的是,绞缠带里的金币和银币碰到桥梁,突然变得温顺起来,像两个配合默契的掌柜和伙计,赚时存余粮,亏时用储备,乖乖地围着盈亏平衡点转圈。

“记住喽,”调和师把盈亏调和仪塞进乱信手里,“赚钱时想想‘如果明天亏了咋办’,赔钱时琢磨‘哪里能省下一文钱’。就像老农民种地,丰收了要留种子(盈时思亏),歉收了要找新水源(亏时思盈),从没听说过把所有粮食都磨成面的。”

乱信刚接过仪器,就听见远处传来争吵声。扭头一看,某公司老板为冲业绩逼员工贷款买自家产品,说“这叫内部消化”,员工跳楼后他还说“心理素质太差”;旁边社区超市老板,疫情时进价涨了仍按原价卖,说“大家都不容易”,现在居民办卡充钱排到街尾,说“这老板靠谱,钱放他这放心”。

“那是‘缓急’遗址的方向。”老账房眯起眼睛,指了指天边的漩涡,“听说那儿的人,要么把急事拖成大祸,火烧眉毛了还说‘不急’,要么把小事当成天塌,买根葱都要连夜排队,比搞不清盈亏的还拧巴。”他突然从怀里掏出本《盈亏调和录》扔给乱信,“拿着,下次遇到把‘赌钱’和‘抠门’当能耐的,翻第五章第四节。”

乱信接住书时,发现扉页夹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盈与亏如同潮汐,涨时莫得意忘形,落时别自暴自弃,潮起潮落方能载舟远航。”正想问问啥意思,调和师已经背着算盘钻进了人群,背影很快消失在恢复秩序的金融街区里——此刻某银行的柜台前,理财经理正给大爷大妈讲“分散投资”,穿校服的学生在旁边用算盘练习记账,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储蓄光荣”的锦旗上,映得满地光斑都像枚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