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他回屋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用油纸包着的腊肉——这是他前阵子托人买的,本想留着过年吃,现在看来,怕是得送出去了。
他知道何雨柱不在乎这点东西,但这是个态度,至少能让何家消消气,别把事情做绝。
过了会儿,贾张氏捏着几张皱巴巴的钱出来,脸上肉痛得不行——那是家里省吃俭用攒下的,差不多够买半块腊肉了。“一大爷,就这些了,再多真没有了。”
易中海没看那钱,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布包:“把这个带上。”
贾张氏一看是腊肉,眼睛都直了:“一大爷,这……这太金贵了吧?”
“贵也得带!”易中海沉声道,“去了治安所,少说话,多认错,看人家何家怎么说。只要能把这事了了,比啥都强。”
贾张氏虽心疼,可也知道这是为了孙子,只能点点头,接过腊肉揣在怀里,跟着易中海往治安所赶。
此时的治安所里,气氛有些沉闷。
牛组长正在和治安员交代情况,何雨柱一家三口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神色平静。贾东旭夫妇抱着棒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满脸局促。
棒梗刚才还哭闹,这会儿见屋里都是穿制服的人,吓得不敢出声,只是死死搂着秦淮茹的脖子。
“同志,”贾东旭终于忍不住开口,看向何雨柱,声音带着愧疚,“柱子,这事是我们不对,我们给你赔罪了。你说个数,多少钱我们都赔,能不能……能不能别把这事儿记进档案里?”
秦淮茹也跟着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柱子,求你了,孩子还小,要是留了案底,这辈子就毁了……”
何雨柱看了他们一眼,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治安员:“同志,我们没别的要求,就是想让孩子知道偷东西不对,让他家长好好教教。至于赔偿,按市价来就行,档案的事,该怎么记就怎么记,我们服从规定。”
他要的不是钱,是让贾家真正长记性。
就在这时,易中海和贾张氏匆匆赶了进来。贾张氏一进门就往何雨柱面前凑,把怀里的钱和腊肉往他手里塞:“柱子,好孩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就当给你赔罪了。以前是大娘不对,不该纵容孩子,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棒梗这一回吧……”
何雨柱没接,只是看向治安员:“同志,赔偿的事按规矩算就行,这些东西不用了。”
治安员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何雨柱,在本子上记了几笔,然后对贾东旭夫妇说:“念在孩子年幼,又是初犯,这次就不立案了,但要做个登记。你们写份保证书,保证以后好好管教孩子,再把腊肉钱赔给何家,这事就算了了。”
贾东旭夫妇一听不用立案,顿时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谢谢同志!谢谢同志!我们一定写!一定赔!”
易中海也松了口气,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这小子,看着年轻,做事倒是有分寸,没把事做绝。
可他心里清楚,就算没立案,贾家“偷东西”的名声,也已经在院里传开了。往后在这四合院里,贾家怕是很难再抬起头了。而这一切,都源于贾张氏的纵容,和棒梗那没被及时纠正的贪心。
走出治安所时,天已经擦黑了。贾东旭夫妇低着头,抱着棒梗默默往家走,谁也没说话。贾张氏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没送出去的钱和腊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易中海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名声臭了,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洗干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