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形势变化,军管会要解散了(1 / 2)

鸿宾楼后院的小茶馆里,煤炉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白气,茶香混着煤烟味在屋里弥漫。李保国捏着紫砂壶,指尖在壶身上摩挲着,壶身的包浆被蹭得发亮。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何雨柱,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有什么心事。

“柱子,你最近有没有听说军管会的动静?”李保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点凝重,他往煤炉里添了块煤,火星子“噼啪”溅起来,映得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

何雨柱正给师傅续水,闻言动作顿了顿:“军管会?没怎么听说啊。”他这阵子确实忙,早上五点去鸿宾楼备菜,晚上七点才下班,回了家要么陪雨水念书,要么练国术,除了后厨的事,外界的消息还真没怎么留意。

“我上周跟老战友喝酒,他在市公安局当差,说军管会怕是要解散了。”李保国呷了口茶,茶沫沾在嘴角,他没在意,“说是城里秩序差不多稳了,敌特清剿得也干净,以后就交给地方机关管了。”

何雨柱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资料——1951年初,各地军管会陆续撤销,街道办事处、居委会这些机构开始运转。这么说,日子真要往“正轨”上走了?

“解散了?那以后城里的事谁管?”何雨柱故作惊讶,他得装得像个“土着”,不能露了穿越的底。

“还能是谁,街道办呗。”李保国放下紫砂壶,指节在桌上敲了敲,“你南锣巷那两套房子,可得上心。军管会在时,房子归他们临时看管,这一解散,产权就得重新登记。你爹当年是从厂长手里买的,有房契没?”

何雨柱点头:“房契在我师傅娘那收着呢,红绸子包着,藏在樟木箱最底下。”他想起何大清——那个跟着寡妇跑了的爹,临走前倒是没糊涂,把房契郑重其事地交给他,说“这是咱家最后的根”。现在想来,那老东西总算做了件人事。

“有房契就好。”李保国松了口气,“等街道办一成立,赶紧去登个记,把产权落你名下。这年头,白纸黑字才靠谱,别让人钻了空子。”他见过太多因为房子扯皮的事,尤其是四合院那地方,三教九流都有,没个明确的产权,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惦记上。

何雨柱应着,心里却盘算开了。南锣巷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等产权办下来,租出去两间,租金够雨水买文具了。他正想着,就听李保国又开了口,语气柔和了些:“你师娘在家闲得慌,天天念叨雨水,说这丫头好久没去家里了。下周你把雨水送过来,让她住上几天,陪你师娘说说话。”

何雨柱笑了:“得嘞,正好让雨水跟师娘学学针线活,她那棉袄袖口磨破了,我缝不好。”他知道师娘肖秋珍疼雨水,上次去师傅家,师娘给雨水做了双棉鞋,纳的鞋底又软又结实,雨水宝贝得舍不得穿。

李保国眼里漾起笑意:“你师娘啊,就盼着有个闺女。上次雨水来,她愣是给梳了八个小辫子,晚上睡觉都舍不得拆。”他顿了顿,看着何雨柱眼下的青黑,又道,“你也趁这几天歇歇,别天天跟个陀螺似的转。后厨的事,有张师傅他们盯着,差不了。”

何雨柱心里暖烘烘的。师傅总是这样,嘴上不说,却处处替他着想。他刚要道谢,脑子里忽然闪过个念头,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师傅,您跟师娘……没想过去医院看看?”

李保国端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溅在袖口上,他却浑然不觉。火苗在煤炉里跳动,映得他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有惊讶,有黯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看……看啥?”李保国的声音有点涩,像是嗓子里卡了沙。

“就是……生孩子这事儿。”何雨柱说得直接,他知道这年代忌讳多,可师傅师娘待他如亲儿子,他不能装糊涂,“我听书上说,不一定都是女方的事,男方也可能……”

“啪!”

李保国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茶水洒了一桌子。他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还没褪去,就被一层红血丝盖住:“你……你咋知道这些?”

这年代,夫妻没孩子,都默认是女人的问题,哪家媳妇生不出娃,背后能被唾沫星子淹死。肖秋珍这些年,没少受娘家嫂子的挤兑,说她“不下蛋”,李保国心疼媳妇,却也只能闷头抽烟——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人辩“说不定是我的问题”。

何雨柱没慌,从怀里掏出本皱巴巴的医书,是他托人从旧货市场淘的,封面都磨掉了:“师傅您看,这书上写的,‘男子精弱、女子宫寒,皆可致不孕’。我最近跟着书上学药理,略懂点调理的法子。”他没说自己是穿越的,只把功劳推给“看书”。

李保国盯着那本医书,手指抖着翻了两页,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还有些手绘的人体图。他看不懂那些字,却看懂了何雨柱眼里的认真——这徒弟从不说大话,既然敢提,就肯定有几分把握。

“柱子,这……这能行?”李保国的声音带着颤,他和肖秋珍结婚十五年,从最初的期盼到后来的失望,再到如今的“认命”,心里那点火苗早就被现实浇灭了。可现在,何雨柱的话像根火柴,“噌”地一下又把火苗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