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幽绿毒芒中的两道幻影刺穿残影,消散于无形。真正的分水刺本体,则险之又险地擦着萧遥肋下原先那道被撕裂的衣袍口子划过,只带走几缕破碎的布丝。
唰!剧毒匕首贴着萧遥的小腿划过,只割破了裤脚。
嗡!无形的精神尖刺撞入萧遥识海,却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瞬间被那历经天罚磨砺、坚韧如神铁的意志碾碎!
而萧遥的真身,已经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那面由痛苦哀嚎面孔组成的惨白魂盾之前!不足三尺!
阴魂修士脸上的惊骇瞬间化为绝望!他疯狂地催动魂盾,无数面孔发出刺耳的尖啸,浓郁的怨力试图侵蚀阻挡。
萧遥面无表情,右拳紧握,没有光华,只有最纯粹的力量!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虬龙般贲张,皮肤下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蕴含着能轰碎山岳的伟力!拳锋所过之处,空气被压缩到极致,发出沉闷如雷的低爆!
轰!!!
朴实无华的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那面狰狞的魂盾中心!
没有僵持,没有爆炸。
只有摧枯拉朽!
咔嚓嚓——!
刺耳的碎裂声密集响起!那面由无数阴魂怨力凝聚的惨白魂盾,如同被重锤砸中的劣质琉璃,从拳锋接触点开始,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盾面上那些痛苦哀嚎的面孔发出更加凄厉绝望的尖叫,然后连同整面盾牌,轰然爆碎成漫天飞散的惨白色光点!
噗!
魂盾被强行轰碎的瞬间,阴魂修士如遭雷击,身体剧震,狂喷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他眼中神采迅速涣散,带着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仰面栽倒,气息断绝。神魂反噬,瞬间毙命!
一拳轰杀!
萧遥看也未看倒毙的阴魂修士,借着拳势未尽的反冲之力,身形如同陀螺般猛地回旋!左脚为轴,右腿如同一条撕裂长空的钢鞭,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狠狠扫向那个因暗哨警示而心神大乱、动作彻底迟滞的侏儒!
“不!”侏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下意识地想用匕首格挡,但萧遥这一腿的速度和力量,完全超出了他反应的极限!
砰!!!
如同重锤砸中朽木!
侏儒那侏儒般矮小的身体,被这一腿结结实实地扫中胸腹!恐怖的巨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入!他听到了自己全身骨骼在瞬间寸寸碎裂的恐怖声响!身体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狠狠抽飞出去,划过一道高高的抛物线,越过村中低矮的茅屋,远远地砸在村外一处长满枯草的土坡上,再无声息。
电光石火之间,围攻的四人,只剩那个手持分水刺的修士!
他刚刚收回刺空的毒刺,目睹了同伴在瞬息间被摧枯拉朽般斩杀殆尽!首领厉奎死于天罚,老蛊师灰飞烟灭,体修壮汉爆体而亡,阴魂修士被一拳轰杀神魂,连最滑溜的侏儒都被一腿抽飞毙命!眼前这个白发染血、剧烈咳嗽的身影,哪里是什么强弩之末?分明是从地狱血池爬出来的修罗杀神!
所有的勇气、疯狂、贪婪,在绝对的力量碾压和同伴惨烈死状的冲击下,彻底崩溃!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心智!
“啊——!魔鬼!你是魔鬼!”他发出歇斯底里、完全走调的尖叫,再也顾不上任务、欺天石,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逃离这个白发恶魔!逃离这个死亡村落!
他猛地转身,将速度催发到极致,化作一道仓皇的绿影,头也不回地朝着村外,朝着来时被撕开的那道结界裂口亡命飞遁!
萧遥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白发被汗水和血水黏在额角脸颊,形容狼狈到了极点。他没有去追那个吓破胆的漏网之鱼。刚才那番极限爆发,几乎榨干了他体内最后一丝气力,强行压下的伤势如同失控的火山,在四肢百骸疯狂肆虐。他需要一个喘息之机,哪怕只有一瞬。
他缓缓抬起头,冰冷的视线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深不见底的琉璃巨坑、四处飞溅的黏稠血肉、倒毙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的焦糊、血腥和污秽蛊虫残留的恶臭……还有远处村口,那名金镶玉暗哨倒在血泊中失去生息的年轻躯体。
目光最后定格在东边。
那名暗哨用生命发出的最后警示,如同冰冷的烙印刻在心头:“裂痕……不止一处!……东边……也……”
东边!那里必然还有一处被强行撕开的结界裂口!还有敌人!或许……就是导致这名暗哨牺牲的元凶!危机,远未解除!
就在这时!
头顶夜空中,那道被欺天石引动、又被他强行引导轰杀了厉奎等人的混沌紫色裂痕,在释放了大部分毁灭性能量后,并未完全消失!残余的规则乱流如同不甘熄灭的余烬,在虚空中剧烈地扭曲、收缩、坍陷!
一股强大到令人心悸的空间吸力骤然爆发!以那道即将弥合的紫色裂痕为中心,四周的空间如同脆弱的布帛般被疯狂撕扯、向内塌陷!地面上的碎石、泥土、枯草、甚至那些飞溅的血肉碎块,都被这股恐怖的吸力卷起,朝着空中的紫色旋涡投去!
这是天罚裂痕湮灭前的最后反噬!空间塌陷!
萧遥瞳孔骤缩!他距离那塌陷中心最近!白发被狂暴的吸力扯得笔直向后!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拉扯着离地而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吼——!”
一声低沉、威严、带着洪荒气息的咆哮,毫无征兆地从东边传来!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奇特的韵律,穿透了空间的吸力,清晰地传入萧遥耳中!
伴随着这声咆哮,东边原本沉寂的夜空,猛地亮起一片迷蒙的、如同星尘般的奇异光芒!光芒流转,隐约勾勒出一头庞大无比、生有双翼的巨兽虚影!那虚影一闪而逝,但一股同样强大、却更加凝练的空间波动,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撞击在萧遥头顶那即将形成塌陷旋涡的紫色裂痕之上!
轰隆!
并非物理的碰撞,而是空间规则层面的对冲!
萧遥头顶那狂暴的空间塌陷之力,被这来自东边的、突如其来的空间冲击猛地一撞,瞬间变得极不稳定!紫色裂痕剧烈地闪烁、明灭,吸力骤然减弱了大半!
机会!
萧遥眼中精芒爆射!求生的本能和对身体极限的掌控压过了所有伤痛!就在吸力减弱的刹那,他猛地一声低吼,双足狠狠踏在因吸力而变得松软的地面上!
“开!”
双臂肌肉贲张到极限,血管如同虬龙般凸起!他双掌并指如刀,没有动用丝毫灵力,纯粹依靠那强悍到变态的肉身力量和对空间规则的深刻理解,朝着身前因两股空间之力对冲而变得极其脆弱、紊乱的虚空,狠狠一撕!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布匹被强行撕裂的刺耳声响!
一道漆黑的、边缘闪烁着细微空间乱流的裂缝,硬生生被他用双手撕开!裂缝对面,并非稳定的空间通道,而是狂暴混乱的空间乱流!
萧遥毫不犹豫,在头顶紫色裂痕吸力再次增强、即将把他彻底吞噬的瞬间,合身撞入了那道自己撕开的、通往未知混乱空间的黑**隙之中!
噗!
如同石子投入深潭,他的身影瞬间被狂暴的空间乱流吞没。
在他身影消失的最后一瞬,他冰冷的目光穿透混乱的空间褶皱,最后一次投向余烬村东边——那片刚刚亮起迷蒙星尘光芒、传来洪荒兽吼的方向!
“吼——!”
第二声咆哮再次传来,比第一声更加清晰,带着一种兽性的狂暴与……一丝锁定猎物的兴奋?那迷蒙的星尘光芒在夜空中再次一闪,勾勒出巨兽双翼的轮廓,随即也迅速黯淡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轰隆!
萧遥撕开的空间裂缝瞬间弥合。
紧接着,他头顶那道残留的混沌紫色天罚裂痕,在失去了目标后,也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量,无声无息地湮灭于虚空之中。只有地面上那个琉璃般的深坑,和周围一片狼藉的战场,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毁灭与杀戮。
夜风卷过余烬村,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焦糊味。碎裂的生命结界缺口处,淡绿色的光膜如同受伤的活物,正极其缓慢、艰难地试图弥合。村口老槐树下,金镶玉暗哨的尸体冰冷地躺在血泊中。东边的夜色,重新恢复了死寂,却仿佛隐藏着比刚才更加致命的凶险。
萧遥消失了。被他自己撕开的空间裂缝,卷入了未知的乱流深处。
在狂暴混乱、足以撕碎寻常金丹修士的空间乱流之中,萧遥的身体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被无数混乱的力量疯狂撕扯、挤压、抛掷。每一道无形的空间褶皱都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的护体气劲,在他本就重创的身体上增添新的血痕。骨骼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内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反复揉捏。
他紧闭着双眼,将所有的感知、所有的意志,都凝聚成一根坚韧无比的弦,死死维系着意识的清明。欺天石紧贴在他的胸口,那微弱却稳定的脉动,成为这混乱风暴中唯一可以锚定的坐标。它艰难地运转着,在混乱的空间规则中开辟出一片极其微小、脆弱的“异常”区域,如同风暴眼中唯一平静的点,勉强护持着萧遥的核心不被彻底撕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噗通!
萧遥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从混乱中抛出,重重砸落在一片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眼前阵阵发黑。
混乱的空间撕扯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死寂和冰冷。
他艰难地睁开眼。
没有星光,没有月光。
他身处一片绝对黑暗的虚空。脚下并非实地,而是一块漂浮在无尽幽暗中的巨大、冰冷的黑色岩石。岩石表面光滑如镜,却又坚硬无比,散发着亘古不变的寒意。极目望去,视野所及,只有一块块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黑色浮石,如同被遗弃在宇宙坟场中的墓碑,在绝对的死寂中无声地悬浮、缓缓漂移。更远处,是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的虚无。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寂静,绝对的冰冷。
这里是……真正的世界夹缝?还是空间乱流深处某个未知的囚笼?
萧遥挣扎着坐起身,背靠着一块冰冷的浮石。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白发被血污凝结,黏在脸上,形容枯槁如鬼。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需要时间,哪怕一点点,来恢复一丝行动的力量,来思考脱困的可能。
然而,这片死寂的虚空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
就在他坐定的下一刻!
头顶上方,那片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深处,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点微光。
不是星光,不是火光。
那是一点极其幽邃、仿佛能吸纳所有光线的……混沌之色!
紧接着,第二点、第三点……无数点同样的混沌微光次第亮起!它们并非静止,而是以某种玄奥莫测、蕴含大道至理的轨迹,在无垠的黑暗中缓缓运行、流转、生灭!无数的轨迹交错、叠加,构成了一幅庞大到无法想象、复杂到超越认知极限的立体星图!
不!那不是星图!
萧遥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那是……规则!
是构成这方世界最底层、最核心的法则显化!是天道运转的脉络!是万物生灭的轨迹!是时间与空间的编织!是因果的丝线!是命运的长河!
无数代表着不同法则的混沌光点,有的明亮如恒星,有的黯淡如尘埃;有的轨迹笔直刚硬如同裁决之剑(金系法则?),有的轨迹蜿蜒柔和如同生命之河(水系法则?);有的轨迹炽烈燃烧(火系?),有的轨迹厚重沉凝(土系?);有的轨迹变幻莫测难以捉摸(幻之法则?),有的轨迹冰冷死寂(死亡法则?);还有的轨迹断断续续、充满悖论(混乱法则?)……
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庞大到令人绝望的、冰冷运转的、完美而残酷的——天道罗网!
萧遥的存在,在这片纯粹法则构成的罗网面前,如同尘埃般渺小,如同白纸上的墨点般刺眼!他那依靠欺天石勉强维持的“异常”,在这片显化的本源规则之海中,瞬间被无限放大!
嗡!
整个虚空似乎都发出了低沉的共鸣!那无数代表着天道法则的混沌光点,其运行的轨迹骤然发生了极其细微、却极其致命的偏转!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针对性的涟漪!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压力,如同整个世界的重量,轰然降临!不再是单纯的空间撕扯,而是源自世界规则本身的、最根本的排斥与修正之力!它无视防御,直接作用于萧遥存在的“本质”!
“呃啊——!”
萧遥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嘶吼!身体猛地佝偻下去,如同被无形的巨山压垮!刚刚勉强压制住的伤势瞬间全面爆发!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口鼻中狂涌而出!皮肤表面,无数细密的裂痕凭空出现,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最可怕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本就因时光坟场而受损的生命本源,正在被这股恐怖的修正之力,如同砂纸般,一点点、冰冷无情地磨削!
寿元!在被强行斩去一截后,此刻竟再次被缓慢而坚定地剥夺!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冰冷地扼住他的咽喉!
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死亡的威胁下,萧遥染血的双眼却死死地、近乎贪婪地盯住了那片由无数混沌光点构成的、冰冷运转的天道罗网!尤其是那些鬼迹!那些代表着世界最底层秘密的、法则运行的轨迹!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推演!每一次规则的偏转,每一次针对他的修正之力波动,都像是一把钥匙,强行插入他认知的锁孔!痛苦成为了最强烈的催化剂,死亡的压力榨出了他全部的潜能!
“金……锐不可当,轨迹却隐含‘折点’……那是……破绽?”
“水……至柔至韧,然‘流转’轨迹有‘凝滞’之隙……”
“火……暴烈无常,‘升腾’与‘寂灭’的转换节点……就是弱点!”
“土……厚重载物,其‘承载’轨迹的‘失衡’处……”
“生……死……幻……灭……混乱……秩序……”
无数破碎的感悟,如同狂暴的洪流,冲撞着他的识海!他在这灭顶的压力下,在这显化的规则之海中,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疯狂地解析、记忆着天道运转的轨迹与……那隐藏在完美表象下的、极其细微的、转瞬即逝的……罅隙!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被这恐怖的规则重压彻底碾碎、神魂都要被磨灭之际!
他的目光,被天道罗网最深处、最核心区域的一片混沌所吸引!
那里,没有任何具体法则的光点轨迹,只有一片不断旋转、吞噬着周围所有光线的、纯粹的混沌!它仿佛是这庞大罗网的“心脏”,是万法起源之地,也是最终归宿之所!那片混沌的核心,偶尔会有一点极其微弱的、仿佛开天辟地第一缕光芒的……晶芒!一闪而逝!
每一次那点晶芒的闪烁,都伴随着整个天道罗网所有法则轨迹一次微不可察的、同步的脉动!仿佛……那是支撑这完美罗网运转的……核心能源?
混沌源晶!
欺天石彻底修复所需的、传说中开天辟地时留下的核心之物!比混沌源气更本源的存在!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萧遥濒临崩溃的识海中炸响!
与此同时,他胸口的欺天石,仿佛也感应到了那核心混沌区域的气息,猛地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滚烫的悸动!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混沌气息,从欺天石深处艰难地渗透出来,试图与那片核心混沌建立某种微妙的联系!
嗡!!!
天道罗网的反应瞬间变得无比暴烈!仿佛被触动了最不容侵犯的禁区!整个虚空都在疯狂震动!所有法则光点的轨迹瞬间扭曲、加速!针对萧遥的修正之力陡然增强了十倍不止!毁灭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海啸般拍击而来!
“噗——!”萧遥再也无法支撑,身体如同破败的麻袋般被狠狠掀飞,撞在身后冰冷的黑色浮石上,鲜血狂喷,意识瞬间沉入无边的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刹那。
他染血的、几乎无法动弹的右手食指,却凭借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凭借着刚才那疯狂推演烙印在神魂深处的轨迹记忆,凭借着欺天石传递来的那一点微弱的混沌共鸣……
艰难地、颤抖地,在身下冰冷光滑的黑色岩石表面,以血为墨,勾勒起来。
指尖划过坚硬的石面,留下断续的、歪斜的血痕。那并非文字,也非符箓,而是一个由无数扭曲线条构成的、极其复杂怪异的图案。线条的走向,隐隐与刚才惊鸿一瞥所见的、那庞大天道罗网核心混沌区域的空间坐标……有着某种玄之又玄的呼应!
最后一笔落下,指尖无力地垂落,在血痕旁留下一点刺目的猩红。
萧遥的头颅垂下,白发覆盖了染血的面容,气息微弱到了极致,仿佛风中残烛。
冰冷的黑色浮石上,只余下那个以鲜血勾勒的、怪异而神秘的坐标图案,在绝对黑暗的虚空中,散发着微弱而执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