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浩到底是将苏眠的那番话听了进去,给顾忠夫妇们备好了上等的马车。
马车缓慢地在街道上行驶着。
“也不知你舅舅如何了。”想到此,林婉清便长叹了一口气。
顾清本就是浪荡公子,从前便不务正业,若是真出了这档子糟心事,也怕也是他咎由自取。
苏眠瞧见了外祖父外祖母的表情,便知其实他们心中已经觉得此事定是舅舅所为。
如今皇上召了他们前去,想来是为了给顾家,给顾清定罪,也算是给大夏国一个交代。
“眠眠相信舅舅不是这样的人,他平日里虽然糊涂惯了,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认得清的。待会去了圣上面前,无论使臣如何挑衅,你们也不做狡辩,只管低头认错便是。”
“这是为何?”顾忠与林婉清对视了一眼,两人面上皆是十分疑惑。
“此事事关两国外交,皇上处置必定会十分谨慎。再加上前段时间镇北侯府的世子也与大夏国使臣有了纠葛,如今又出了郡主之事,只怕皇上心中也会有了几分想法。”
“若是你们能顺着使臣的话说,一切都供认不讳,皇上本就多疑,这样局势反而对我们更加有利。”
顾忠望着苏眠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没想到世代武将的顾府,竟出了位善于算计的谋臣,真乃是顾家的荣幸啊。
“只不过还得看使臣如何说。”苏眠话还未说到一半,便瞧见了外祖父投来的赞赏的目光,羞愧地低下了头,“外祖父,您为何这般瞧着眠眠。”
“眠眠,从前你娘亲可有教过你这样军事政治?”顾忠发出了疑问。
“眠眠那时候年纪尚小,母亲还未来得及教,便……”苏眠顿了顿,“只不过,娘亲曾说顾家成也武将,败也武将,所以平日里会多让眠眠看些史记文书,学些历朝文人宰相治国之策。”
如此,倒确实是嫣儿的脾性。从前她便与众不同,发誓不学武,反而是跟夫子身后请教些治国之策。
顾忠仰天长笑了两声,“老天有眼,不忍心亡我顾府。天赐了我一个好儿郎,是她挽救了我们顾家啊。”
“外祖父您千万别这么夸奖眠眠,眠眠这些小聪明根本是上不了台面的。”苏眠被夸得脸都羞红了,连忙低下了头,咧着嘴笑道。
车子慢慢驶入了宫门,近日朝局动荡,守卫宫门的侍卫也多加派了两层。
“顾将军,顾夫人。皇上在乾清宫等你们很久了。”前来迎接的是皇上的御前侍卫,一品带刀侍卫沈从文。
他自小便仰慕顾忠将军带兵的风姿,如今见了本人更是恭敬万分了,却是连一眼都没有给一旁刚刚下马的呼延浩,态度显而易见。
呼延浩也不恼,干笑了两声,“没想到你们中原对有罪之臣也如此宽恕,今日倒叫我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