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止将医生重重砸到地上,
“庸医,你信不信,我灭你全家!”
医生在护士的搀扶下爬起来,
“周董事长,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不容易了,保住性命才是关键。”
青也见状立刻拦住暴怒的周容止,他向男人询问道,
“医生,那夫人多久可以清醒过来呢?”
医生无助地摇摇头,
“这个…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我真的无法保证,还是要看夫人的意志力。”
语罢医生立刻在护士的掩护下仓皇逃走。
周容止重重呼吸着,整个身体剧烈地起伏,他似乎想到什么,起身捧着昏迷中林蔓的脸,一边吻她一边道歉,
“小蔓,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这种委屈,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和孩子,只希望你快点醒来。”
他将脸埋入林蔓乌黑的发丝中,
“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孩子降临吗?原本我根本不喜欢孩子,如此期待的原因只因他是我们的骨肉,是老天在我颠沛流离血雨腥风的人生过后,最干净明亮的恩赐。”
周容止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哽咽,
“小蔓,你为什么就不肯醒来,为什么要丢下我孤零零一个人。我答应你,再也不计较过去的仇恨,我会为你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孩子我们还会有,只求你醒来!”
林蔓术后第二日清晨
青也处理完码头事物回到病房。
周容止一直守在林蔓身边,他似乎整夜都没合眼,站在病床旁的身影有些晃动,仿佛一棵高大的树,在经历着沧桑和风霜的洗礼。
他双眼猩红,倦意浓重。
走廊清透的阳光尽数洒落在病房中,此时周容止衬衫上遍布的皱痕对所有人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难熬与痛苦。
青也眼眶泛红,
“叔,医生说过林律师不会这么快醒来。您身上还有伤,一直不处理会引发感染。”
周容止动了动薄唇,可喉咙沙哑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摸出一根烟,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点燃,窗子是打开的,烟雾被风吹散,浮出窗外,他寂静的面孔让青也看到了一丝茫然无力的愤怒。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周容止,在青也的记忆里从没出现过。
在青也的印象里,他一直是张扬的,英朗的,他无往不胜,高不可攀,叱咤风云。
这世间所有用来形容男子优秀美好的词语,青也觉得都不过分,甚至还不够。
可是眼前憔悴疲惫的周容止,让他心疼、心慌。
青也顿了顿,缓缓开口,
“叔,调查有结果了,就是苏家的死士,他们在宴会上用黄处长当烟幕弹吸引您的注意,我带着人跟踪黄处长的时候苏家的人就迅速跟上您的车。”
周容止原本盯着地面的眼睛一颤,轻轻阖上,
“苏启宸在喜宴期间就找过林蔓,这件事他也有参与?”
青也,“好像他并不知情,死士都抓到了,关在别墅的地牢里。”
周容止摸索着解开纽扣,指间时停时起,良久后他终于启唇,
“把他们全都做掉,每个人砍下一根手指寄给苏家那个老杂碎,然后尸体丢去喂后山的狼。”
他接着撚灭手中烟蒂,
“帮我约见纪赢舟。”
青也疑惑看着他,
“叔,我早就联系过了,纪赢舟的警卫员说他最近在养身体,不见客。”
周容止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给他说,如果愿意合力搞垮苏家,我愿把东、西码头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