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如澜离开后,白棠转过身,对着门口喊道:“我呸,我才不需要冷静。”说完便开始收拾包袱,边收拾边想,是该回峋山派呢还是上天界呢,后又觉着自己身上的魔气怎么也要解一下,不然哪天该认不得墨辰和毛毛了。
这样想着,她整理好包袱,一个收纳术法将包袱隐匿了起来,这次她倒是除了随身衣物什么其他的也没带,她已无需再偷什么了,若论丹药、珍宝,整个妖界哪抵得上娘亲留给她的聚宝阁,想到这,白棠又气哼哼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谁稀罕当你们的妖后。”说完潇洒地往妖界外走去。
走了一会儿却又开始忧伤起来,她的狐貍说过会一直对她好的,这才过了几日就……白棠越走越伤心,不知不觉走了许久,待回过神时已觉眼前小路十分眼熟,白棠苦笑,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想了一想,定定神往前继续走去。
小屋还是从前的样子,里面的摆设一样未动,白棠抚摸着房中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分,一滴泪在眼中颤颤巍巍地打转,最终她在榻前蹲下,看着那张狐貍皮垫子,狐貍头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白棠想起柳如澜那日冷漠的眼神,生气地往狐貍头捶了几捶,然后头也不回地往码头走去。
船家刚欲将小船开走,就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声,“等等我!棠棠!等等我!”
白棠忙叫住船家,不一会儿,珠珠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船上。
“你怎么来了?”白棠一脸疑惑地问。
“我跟你一起走,那个承颐,他爱娶谁娶谁去。”珠珠气哼哼地说。
白棠轻笑一声,“他怎么惹你了?”
“他,竟然收侍女送的花!他都跟我在一起了,浪荡习性却一丝未改。”
白棠听珠珠这么说,心中亦想起梦中柳如澜同左一个妖右一个妖拥在一起的画面,双手抱胸气鼓鼓地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珠珠见状,亦双手抱胸气鼓鼓地附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船家听两个小姑娘如此说,无奈地摇了摇头,摇起桨来,又为疏解她们的怒气,遂边摇桨边唱道: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听着听着,两人反应过味来,异口同声地对船家喊道:“谁心悦他了!”
船家也不说话,爽快一笑,对白棠和珠珠说:“姑娘,海上风大,船舱中有两件斗篷,姑娘若是不嫌弃就披上吧,也好抵御风寒。”
白棠觉着这老船家倒是难得的好人,爽快地答道:“如此便多谢老船家了。”说罢从船舱中取出斗篷,为自己和珠珠系上。
斗篷裹身,让她们感到周身温暖不少,连带着心中那份不快也消减不少。
小船行到水中央,上次那凄厉的哭声忽又出现,船家大惊,嘱咐道:“两位姑娘可抓好了,我们怕是遇上水鬼了。”
小船船身如在海中漂荡的落叶,左右摇晃,几欲沉落。白棠和珠珠忙施法稳住船身,可无论她们如何施法,小船都不受控制地往水中的漩涡漂去。
随着船身越来越剧烈的晃动,白棠终于站立不稳,摔倒在一边,这一跌不要紧,竟把诺诺给摔了出来,珠珠眼看着她身后出现了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子,惊得张大了嘴巴,随后担心地问起白棠:“棠棠,你受伤了?结界怎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