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越想越生气,暗骂道,兽类就是兽类,哪有什么人类的情感。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她当柳如澜也是如此,却发现终究是她想多了,人家哪是看上她这个人,是惦记着她的身。
坐在殿中的柳如澜此时不经意间打了个喷嚏,带着手中的笔向前一倾,一点黑墨滴在了面前的文书上,他盯着笔尖愣愣出神,心中的思念早已爬遍了全身,本以为批阅文书可以压制住,可……好似也没有什么用。
柳如澜苦笑一声,低头欲继续批阅文书,门外却传来爽朗的一阵笑声。
“柳兄,你越发不像话了,回来这么久也不来看我。”承颐手中拿着一枝红梅,缓慢走入殿中。
柳如澜擡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这又是谁送的?”
“你殿内的侍女啊,不过我记不得名字了。”说完,承颐将红梅放到鼻子底下用力闻了闻,满脸陶醉的模样引得柳如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承颐一脸鄙夷地说:“你是不懂得欣赏女子的美,每日只会与这些个文书作伴,真真无趣的很,我若长了你那副好样貌,定会欣赏到更多女子的美丽之处,于她们于我都是何其幸哉。”
这一句话倒让柳如澜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走到承颐面前对他说:“陪我去见个人。”
“啊?你金屋藏娇了?”承颐一脸惊讶地问。
“差不多吧。”柳如澜答得自然,承颐却将嘴巴张得老大。
承颐一脸懵地被柳如澜带到白棠居住的小屋,走进门就脱口而出,“还真是金屋藏娇了,我承颐活了数千年居然也能见到这一天。”
白棠听到金屋藏娇四个字,忍不住白了承颐一眼。
承颐平生第一次受到女子的白眼,让他有些受挫,不过还是保持着风度,说道:“这女子……还挺有个性的哈。”
柳如澜郑重地介绍:“小白,这是我的至交好友承颐,从小同我一起长大。”
“承颐,这是白棠,我挚爱之人。”
两人同时望向柳如澜。
“如澜你说真的?”承颐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谁是你挚爱?”白棠怒瞪着柳如澜,想了想,转过头对承颐说道:“我是他的债主。”
柳如澜也不反驳,旁若无人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承颐尴尬地笑了笑,亦走到柳如澜身边喝茶。
“呃……那个……白姑娘是个凡人?”承颐无话找话。
白棠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鄙夷,你莫不是眼睛有什么问题?
承颐更加尴尬,看了一眼柳如澜,发现他并无要走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没话找话,“凡界有个夜兰城,姑娘可去过?”
白棠挑了挑眉,看着承颐道:“去过。”
“那城中有个春香楼,姑娘可听说过?”
白棠似笑非笑,继续回答:“听过。”
承颐脸上浮现出羡慕的表情,说道:“听说春香楼的花魁海棠姑娘长得甚美,也不知传闻是否可信。”
白棠玩味地笑笑,看了一眼柳如澜说:“花魁早已不是海棠姑娘,被你这位至交好友夺了名号。”
承颐端起的茶盏送到嘴边刚喝了一口,听了这话,口中茶水不可抑制地喷了出来。
“这还多亏了白姑娘捧我的场。”柳如澜说得极为自然。
承颐的手一抖,茶杯在桌子上歪倒了过去,他慌忙扶正,乖乖,这二人,居然比我玩儿的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