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气(1 / 2)

太子他有病 啊醋阿醋 1865 字 5个月前

回去时,两人一路无话。

棠棠心中烦闷,用脚尖踢着路旁的青草,前面晶莹的露珠沾了她裙边,洇湿了一大片。

早晨风凉,更别说她的鞋袜裙边全湿了,可她就像没感觉似的,心不在焉地往回走着。

季宴淮无甚表情,手中却将那朵小花狠狠碾碎,红色的花汁如血一般将他的指尖浸染。

回到家,棠棠撑着下巴坐在院子里发呆。

季宴淮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屋,片刻端了一盆热水出来放在井边,然后添了些冷水,试了试水温,放在她脚边。

见她没有反应,有些生气地握住她的脚腕扯过来,将棠棠吓了一跳,“阿宴,做什么呢!”

他没有说话,眼神瞥向她湿透的鞋袜,然后有些粗暴地脱掉了她的鞋子。

虽然棠棠并不是一个十分守规矩的姑娘,可也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脱掉鞋子,她猛地站起身,光着一只脚离他远了些,瞥见他的视线,有些羞恼地蜷了蜷脚趾。

“阿宴!”她柳眉倒竖,语气有些冷硬。

季宴淮收回了视线,“很冰,用热水泡一泡。”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凉气从脚心钻遍全身,引起一阵战栗,棠棠这才回过神,她低头看了一眼没穿鞋子的那只脚,忍不住缩了缩脚趾,猛然明白阿宴刚刚那句“很冰”是什么意思,嫩白的小脸顿时粉红如霞。

自那日后,周朗再也没有来找过棠棠,倒是周大婶来了一趟,拉着她的手,有些歉意,“棠棠,婶子是喜欢你的,就像亲生女儿那般喜欢,可是……”

她看了一眼那张如花般的小脸,叹着气拍了拍棠棠的手,“你是婶子看着长大的,莫要因为周朗那傻小子和婶子生分了。”

棠棠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也是懂得周大婶的言外之意,做女儿她是愿意的,可给她当媳妇,她不愿意。

不过,她对周朗也没有那层意思。

“婶子,我明白的。”棠棠笑了笑。

她乖巧的模样倒是让周大婶有些心疼了,左右不过是自己儿子惹出来的,她又何必专程来给棠棠说这一番话呢?

可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突然瞥见角落里坐着的美貌少年,她看着笑魇如花的棠棠欲言又止。

“婶子,怎么了?”棠棠问道。

“棠棠,这阿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么?你去年已经及笄了,和他这么住着也不是个办法,你是姑娘家,外面人总要说闲话的……”她压着声音,说的隐晦。

棠棠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修长挺拔的身影,抿着唇思索了一阵,“婶子,我知道的。”

周大婶见她明白,也不再多说,转移了话题又和她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要走。

将那混小子关在家里,若不早点回去,怕是又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婶子,你慢点。”棠棠扶着门框,朝她挥挥手。

“哎,知道了。”周大婶笑着。

她的小院就在去后面茶山的岔路口,来来往往的人也多,有几个不太相熟的农妇扛着锄头路过这里,看见站在门边的棠棠,时不时交头接耳,发出一阵阵莫名的笑声。

棠棠冷眼看过去,她们又收回了视线,等棠棠转身,她们又看过来,指指点点。

“嘭!”

她气急,将那门重重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外面的声音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站在院里的季宴淮看过来,一双凤眸有些疑惑。

“没事儿。”她摆摆手。

她今日是怎么了,以往也不是没有被她们说过,这次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那些人嘴那么碎,估计她刚刚摔门的事,不出今日下午,便会在村子里传遍了。

“唉。”她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季宴淮看了看她,朝她招了招手,“棠棠,过来。”

棠棠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自从那日他拽了她的脚腕,两人之间就变得有些奇怪,除了每日必要的对话,他们就像陌生人一般。

见她不动,季宴淮突然大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大杏树走去。

棠棠正要挣扎,紧紧箍在她手腕上的手已经松开了。

“你看。”季宴淮朝她扬了扬眉。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原本光秃秃的枝条上已经结满了娇娇嫩嫩的花苞,东边儿的,竟还开了不少杏花,粉白/粉白的,煞是好看。

“竟然开了?”她惊喜地转头看他。

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的,就像是泡在水里的琉璃珠子。

这几日,她闷闷不乐的,也不同他说话,让季宴淮有些恼火,如今见她笑了,阴沉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几分。

三月下旬,春意已浓。

院子里那棵杏树白如云霞,雀儿在枝头轻跃,蜂蝶翩跹,惊落了零散的花瓣。

一阵春风拂过,静谧的小院里,似是下了一场带着春意的香雪。

棠棠将那朵落在盘子里的杏花撚起来,叹口气,这花美倒是美,就是老是掉进盘子里。

“快吃吧,等会儿还去白马村呢。”季宴淮将粥递给她。

他如今的粥已经熬得很好了,浓稠绵软,不见一点焦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