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数朵,各表一枝。
中都的大安殿内,夏季的狂风从窗棂钻进来,却吹不散殿内的凝重气氛。
完颜襄跪在金世宗面前,身上的甲胄破碎,沾满尘土与血迹,脸上还带着未愈合的伤口——他从汴梁逃出来后,日夜兼程,历经十日才逃回了中都,整个人早已疲惫不堪。
“陛下。。。臣。。。臣有罪!”
完颜襄声音沙哑,泪水混合着尘土从脸颊滑落,“汴梁。。。汴梁城丢了!虎牢关也丢了!完颜彀英元帅的五万大军。。。全军覆没,元帅他。。。他被辛弃疾生擒了!叛军把咱们都骗啦,叛军占领了咱们的南都!”
“什么?!”金世宗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手里的玉如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两段。
他快步走到完颜襄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眼神锐利如刀剜了过来,大声吼着。
“你再说一遍!汴梁城怎么会丢?完颜彀英的五万大军怎么会全军覆没?辛弃疾的叛军不是在河北吗?”
完颜襄被吓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
“辛弃疾。。。辛弃疾率叛军主力偷偷撤出河北,与李宝的水师汇合,走水路夜渡黄河。。。偷袭汴梁。。。大军出城,城防薄弱,施宜生大人被俘。。。完颜彀英元帅回援时,又中了辛弃疾的埋伏被生擒。。。五万大军。。。除了罪臣带着数十人突围,其余都。。。都战死或投降了。。。”
殿内的大臣们听到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白彦敬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这怎么可能?咱们的计划。。。完颜彀英攻济州,徒单合喜攻河北,怎么会变成这样?辛弃疾他怎么敢的!怎么敢孤军深入,偷袭汴梁?这是一块飞地呀!”
翟永固也皱着眉,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臣早说过,辛弃疾非比寻常,堪比当年的岳飞,可咱们还是低估了他!如今汴梁丢失,河南震动,若大宋趁机大举北伐,咱们的兵力恐怕会捉襟见肘!”
金世宗松开完颜襄,脸色铁青地走回龙椅,手指敲击着案几,发出“笃笃”的声响,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他的呼吸声和手指敲击案几的声音。
他看着阶下的大臣们,声音冰冷:“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要看着辛弃疾的叛军和宋寇军队,把咱们的土地一块块夺走吗?”
众大臣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汴梁丢失,五万大军覆没,这是大金近年来最惨重的失败,他们一时也想不出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昭武大将军夹谷吾里补拄着拐杖,缓缓走出队列。
老将军鬓发全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经验丰富的他捋着胡须,甲胄上的鳞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