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清默默的推开楚逸煊,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心底说,没有人能伤害我,能伤害我的人,只有你。
因为爱他,才把伤害的权利交付到了他的手中,走到这一步,她并不后悔。
“清清……”沈韵清的大眼睛会说话,她的喜怒哀乐都在其中,楚逸煊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只看到了满满的柔情,满满的爱意。
心中为之动容,紧紧的拥着她,疯狂的吻下去,再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唯有他的亲吻,才是最直接最真诚的表达。
“楚逸煊,别,别这样……”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在他狂热的吻中,她已经乱了呼吸。
连连后退几步,稳定了情绪,急切的问:“你和叶怡谈得怎么样了,她还是要把孩子生下来吗?”
“嗯,她很固执,不听劝。”楚逸煊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捂着额头,闷闷的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沈韵清心头一跳,怯怯的问:“你准备怎么做?”
“让医生给她点儿堕胎药!”这般残忍的话,楚逸煊也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也许他已经忘了,叶怡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血脉,又或者,他没忘,只是不在意,一个没成型的孩子罢了,随时可以舍弃。
“你真的打算这样做?”沈韵清倏然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楚逸煊,她知道,他做得到,更知道,他不要那个孩子,就像七年前他不要她的孩子一样,不是他期许中到来的孩子,他并不想要。
“嗯,我以前决定了,不要劝我。”朝沈韵清伸出手:“过来!”
沈韵清柔顺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被他一拉,跌坐在他的腿上。
“叶怡以为我是因为孩子才爱上你,也会因为孩子而爱上她,呵,她真是错得离谱!”圈着沈韵清的腰,楚逸煊把尘封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拉了出来:“七年前,我可以很轻易的让小腾小驰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但我没有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沈韵清愣愣的摇头,她一直以为他是迫于家庭的压力才不得不接受她和孩子,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我派人送支票给你的那一次,其实我也在那家咖啡厅,只是你没有看到我。”楚逸煊紧紧的闭上眼睛,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虽然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可是回想起来,好像还是昨天。
沈韵清板着脸,不满的说:“你架子还真大,明明自己就在那里,却还要派别人来。”
“呵!”楚逸煊抿着唇,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我还记得你把支票揉成团,然后趴在桌上哭,我当时想,你这是在博取同情吗,演戏给我们看。”
“我才没有,是真的哭了,很难过。”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就难过得喉咙发酸,又想大哭一场。
“嗯,我知道!”楚逸煊睁开眼睛,捧着沈韵清的脸,大拇指轻轻的揉散了她眼底的泪花:“我派去的人走了之后你还趴在那里哭了好久,然后你突然坐直了身子,摸着自己的小腹,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微蹙了眉,仔细的冥想,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只能摇头:“不记得!”
“你说……”楚逸煊学着沈韵清的口气,温柔的复述:“宝贝儿,乖,妈妈以后不哭了,爸爸不要你们没关系,妈妈一定会加倍的爱你们,你们要快快长大哟,永远陪在妈妈身边!”
听楚逸煊这么一说,沈韵清就想了起来,这些话是她怀孕的时候经常对孩子们说的,虽然听起来是在对孩子说,实际上是她在安慰自己,一个人,最孤单无助的时候,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振作起来。
“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的爱孩子,我才允许让你把孩子生下来。”若是不然,小腾小驰根本不会来到这个世界,而叶怡,却是截然不同,她怀孕只是为了绑住他,她对孩子,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爱,他在她家中还发现了没有喝完的红酒,就连他是男人也知道孕妇不能喝酒,可叶怡却喝了,而且还喝得不少。
“楚逸煊,我从来没想过利用孩子来拴住你。”当年,她的想法真的很简单,结婚生孩子,都不是为了自己。
“嗯,我知道!”把头埋在沈韵清的胸口,贪婪的吮吸她身上的芬芳,兀自笑了起来:“你真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除了孩子,便无欲无求,让他自惭形愧。
下巴轻轻的搁在楚逸煊的头顶,手指若有似无的拨弄他乌黑浓密的发丝,讪讪的说:“知道我傻你还爱我,岂不是你比我更傻。”
“是啊,我比你更傻!”正因为傻傻的爱她,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原来不喝酒不泡吧,平平淡淡的生活,竟也可以这般的多姿多彩!
幸好他发现得还不迟,剩余的几十年时间,足够他们在一起享受人生,享受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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