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店主是个高人，是不是真的呀？”
苗妙心道：是不是高人不清楚，但是个美人。
不过……苗妙想起那次震撼的野猫群聚找金毛。老板在训猫上肯定是个高人。
苗妙又往下翻到一条评论。
“喵喵，能问问老板为什么不开网店吗？好想买他们家的玩偶啊！”
何御听见店里有些嘈杂，他出去看：“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男人正举着一个摄像头在直播，时不时还和弹幕来个互动。
“是的，我们现在就在这家玩偶店里。我来带大家参观一下。”
“好了我们已经转过一圈了，这里的装修布置是真的很不错。”
“这些玩偶也很精致，大家有感兴趣想要的，可以找我代购。”
“是的，直接直播间代购，保证没有假哦！”
“大家可以看着我是怎么买的，保证每一个都出自这家玩偶店。”
“加价那肯定是要加一些的，我也要赚个辛苦钱嘛。”
“大家也都听说过这家玩偶店的传说了吧？就在不久前，店前还发生过一起车祸，但却神奇的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
何御不可思议：“这是在干什么？”
“老板，这人想搞个直播代购。”陈石也很麻，他拿不准该怎么处理。
主播直接转过来：“啊，看起来这就是玩偶店的老板了。你好你好。”
何御皱眉避开镜头：“不要拍我。”
镜头只扫到一截修长的脖子和半个下巴。
弹幕里一片遗憾，还有说声音好听的，想看脸。
主播遗憾地转开镜头：“啊不好意思。店主不喜欢被拍，我们就不拍了。”
“店里也不要拍！我的店没什么特别的，和普通玩偶没什么两样，工厂同款很多，外地想买直接网上买就行，还便宜，没必要代购！”何御毫不留情地把人撵走了。
主播还在“哎、哎，等一下！”地叫着，就撵到店门外面了。
弹幕又开始刷“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板好耿直”之类的话，也有个别负面的，跑到别的地方去刷店主没礼貌撵客人云云，直接被嘲讽了。
“笑死，人家不图营销赚钱，告诉你直接买便宜同款还有错了是吧？”
“未经允许去店里直播代购本来就是打扰对方正常生活。”
“他又不开网店，你在这搞人名声有什么用。你看人理你吗？”
网络上的些许风波很快销声匿迹，对何御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但他确实对这一波一波的事烦了。
洛九音拿出两张旅行券：“我前两天出门抽到了两张旅行券，要去吗？”
何御拿来一看，是潭安市的旅行券，七天六夜，往返路费全包，在指定的旅行景区和酒店的门票以及食宿也全包，飞机是商务座的，酒店也都很不错，但限制在本月内使用。
何御惊了：“你这手气真不错啊。”
洛九音笑道：“他们正好想要推广这条旅行套餐。”
推广，指他直接要求鬼影谢开的旅行社单发了两张券做私人推广。
这旅行券简直太贴心了，从路程到食宿还有景点安排全都做好了，他们只需要照着玩就可以了，就感觉不去都对不起洛九音这手气。
于是，何御迅速决定好了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老陶和房子牵绊最深，离不开太远；陈石在有何御陪同的情况下能够离开一定距离，但潭安市也实在太远了些；糖糖倒是可以，但她不想离开去那么远的地方。
糖糖化鬼的执念中有等待，这让她很抗拒离开太远的地方。
至于阿黄……这傻猫只想在小区里吃吃玩玩当猫中霸王。
“这几天你们安排就好，要是有讨厌的人来，就直接撵走。烦了就关店。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何御安排道。
他和老陶隐秘地对了个眼神。
打电话，主要是等陈石他弟陈步来。何御想远程看个热闹。
两人要整理的行李都不多，几件换洗衣服、洗漱用具，其它就没了。
何御把行李箱塞进小煤球的影子空间里，只提了个小小的旅行包，轻装上阵。
旅行的第一天，两人临近中午上的飞机，在飞机上吃的飞机餐，下午到酒店，简单修整，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再精神饱满的旅游。
陈步打电话的时候很激动地想要和来见他哥，但是在走请假流程中他就冷静了。
他哥已经不在了，现在是个鬼。
他哥那么多年都没有联系他。
他哥的身旁还有别人。
陈步担心他哥被卷入什么麻烦事里，因为担心，脑补了一串阴谋论，做了一系列关于他哥各种处境下他该怎么行动的计划。
陈步私下查了一下那个地址，然后发现，那个地方竟然在灵事局中有档案记录！
他哥也在档案里！
档案是前一阵才更新的。那个地址是两个注册除灵师的现居地址，他哥是人家契约的御灵。
陈步：……万般脑补皆成空。
既然已经过了明面，那他也没必要想着隐瞒灵事局了。
陈步请了假，拎着行李来到晋南城。
这天陈石照常开了店。虽然老板说他们只要把他的花照顾好，这几天想干什么都行，但陈石觉得闭店太无聊了，整天打游戏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开店卖卖货，提成到手可是自己的！他现在手机电脑齐全了，但还想买个游戏机。
一大早上，陈石正钻在柜台底下，和不知怎么缠成一团的电线搏斗，边解还边抱怨：“这玩意怎么还能把自己打成死结？”
门口的风铃响了。陈石还没来得及从柜台底下钻出来，先说道：“欢迎光临，等我一下。”
陈步听见这个声音，只觉得喉咙发紧：“哥……”
陈石从柜台后擡起头，呆住了。
何御拿着手机笑得开心。
“怎么了？”洛九音问道。
旅行社提供的酒店是双床卧室，两人晚上住在一个房间里。
“陈步到了。老陶给我直播呢。”何御说道。
说是直播，其实也就是文字概述一下情况。
老陶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陈步。和干瘦干瘦的陈石完全不一样，陈步壮得像一个双开门冰箱，身高快有一米九，肩宽惊人，就是走路时左脚有点轻微的跛。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在看见已经身死化鬼的陈石后，陈步还是没忍住哭得很惨。
陈步管陈石叫哥，陈石管陈步叫儿子。
陈石忍着没哭，但眼圈也红了。现在两人一起进了房间，老陶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聊过哭过，陈步问陈石：“哥，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我跟契约你的除灵师说说，把你的契约转给我吧。”
陈石摇头：“不行。老板对我可好了。我就跟着老板。再说了，我要是走了，这个店谁来管？”
他可是店里唯一一个在乎业绩的人了！
“你老板……他行吗？”陈步担忧。
他不是怀疑何御的人品，他是担心何御的实力。
御灵需要除灵师的灵藏。契约的除灵师越强，对自己越好。陈步翻过档案，记录里这家店主只是个萌新除灵师，看起来还契约了不止一个御灵——分局的怀疑还没有个调查结果，入的是特殊档案室，陈步没那个权限，没查到。
陈石哼哼一声：“我们老板肯定比你强。我现在能吃能喝还能晒太阳！”
再多的他就含糊着不肯说了。老板想躺平来着，他肯定不能告诉别人老板有多强。
“你现在怎么样？”陈石问道。
陈步在陈石失踪后，就一直在找他。他不相信陈石是卷钱跑了不要他。陈石这些年在他身上花的钱，远不止那几千块，现在他都成年上大学了，已经可以赚钱的时候，他哥却选择跑了，这件事本身就是矛盾的。
但陈步那时候只是个普通大学生，他想要找人也只能用笨办法。除了四处发信息外，陈步每个假期都到处走到处找，有一次他在找陈石的时候不幸碰上了鬼怪，被灵事局的除灵师给救了，他还有点天赋，后来就进了灵事局。
陈步一想到他哥拖着绝症的身体，自己躲进无人的荒宅里等死，就心疼得要命。他无法想象陈石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是怎么度过的。子欲养而亲不待，陈步这些年没有一天不后悔不痛苦。
“店主呢？我想谢谢他。”陈步郑重问道。
“老板出去玩啦。”陈石摆手，“起码有个八九天才能回来。哎对，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中秋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的电话。”陈步说道。
陈石：“啊？”
陈步：“你在电话里哭得可惨了。”
陈石：“啊啊？”
陈步：“你旁边当时还有别人，他们看你哭得太惨了，就把地址给我了。”
陈石：……社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