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

谷雨表情沉重地带着染血的校服回到主控机房。

“我发现点线索了。”肖曼珠整个人浸泡在电子产品的蓝光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谷雨不太对劲的表情：

“电脑虽然上了锁，但是这里还有一些他们记录工作的纸质工作日志，上面的信息一样也不少。”

“小雨我和你说，别看这些工作日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数据，数据多了本身也能反应出一定问题。”肖曼珠喋喋不休：

“小雨，你就没点想说的？”

肖曼珠等了半天都没能等到谷雨的回应，她回头便看到谷雨泪流满面捧着一件染血的校服。

“这...这是...”肖曼珠手上的动作也慢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谷雨抹了把眼泪颤声问道：“当天，有谁穿了校服？”

有谁穿了校服？肖曼珠大脑陷入宕机状态，她颤着声音道：“校服胸前不是有铭牌吗？你看看是谁的？”

谷雨哭丧着脸：“铭牌没有了。”

两人对视，同时陷入一种名曰物伤其类的状态中。

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发生什么，而是发生了什么她们却不知道。

谷雨垂头丧气，她现在的心情很难形容，就像是调料全放后的茫然。

穿越就穿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考验？谷雨心里很是崩溃。

“小雨。”肖曼珠声音略沉的叫住谷雨，问她，“你看过反穿越文吗？”

谷雨擡头，嘴里无意识喃呢：“反穿越文？”

“就是和所有美好的穿越故事相反的文。”

谷雨摇头。

“我曾经看过这样一个故事，穿越者穿越古代，带去大量古代没有的先进生产技术，这些技术虽然给古代人带去不少便利，但更多的是无休止的争夺，以及战争。”肖曼珠娓娓道来：

“于是，古代人开始猎杀穿越者，他们认为穿越者是带来不幸的源头。”

谷雨张了张嘴，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所以，我们其实并不被这里的人接纳？”

肖曼珠点头：“有一定的可能。”

谷雨开始回想种种违和的细节。

他们发出大量有关现代的消息，却无一穿越者相认，起初以为是消息不够多，信息传达不够明确，甚至开始思考是否有真的其他穿越者。

但从前几日现代传来的消息，以及眼前巨大的机房，无不告诉他们穿越者不光有，而且数量庞大。

如果她们猜测的全部为真，那这一切就太可怕了。

“太可怕，太可怕了。”谷雨连说了两个太可怕，她无法接受可能存在的事实。

对她来说，她的世界还是一片鸟语花香，世界和平，每一个人都是温和善良。

“其实你我早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依旧天真的以为世界就该如此。”肖曼珠摊开手边的工作日志道：

“大家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谷雨木然，肖曼珠说的没错，很多细节都能看出来，但她甚至是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就像是年轻人永远相信自己能实现理想一样荒谬。

面对巨大的变动，谷雨觉得自己像被人打了一拳。

从小到大，她所受的教育告诉她要善良，要温柔，要对这个世界有信心，而不是让她敏锐的去质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