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神明吻我 小金丝 4070 字 5个月前

第40章

次日,谢星沉少见地来上第一节课,后排的男生看到后都惊呆了。

没多久,花清野打着哈欠过来,经过他的桌子的时候卧槽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大佬,你在教室过夜了啊?”

从没见过大佬这么早来教室。

谢星沉:“滚。”

花清野拎着书包滚了,“我去活动活动。”

花清野最近成绩降了,在家里面前也要做做样子,他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撇,出去游荡,没多久屁颠屁颠跑回来,找谢星沉说:“大佬,甘画找你。”

谢星沉嘴角翘了一下:“哪?”

花清野说:“空中花园。”

他狐疑地看了看谢星沉,说:“你们约好的啊?”

谢星沉瞥了花清野一眼:“没。”

花清野:“喔喔。”

谢星沉长腿一撑站起来,在几个假装早读实则偷偷从书本看他的女生的爱慕下走出教室。

南教学楼和北教学楼的第四层并不相通,中间隔着一个圆形的空中花园,甘画站在绿植边,有几朵提前绽放的芍药轻吻过她的大腿,谢星沉上空中花园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少女头发柔顺,在清晨下镀着一层柔光,她的口罩是温柔的紫白色,蓝白色的校服身段柔软,一双下垂眼,盈盈看得让人心颤。

他迈动双腿,不紧不慢走过去,“来了?”

甘画还是很紧张,手里握着少年的亮黑色手机,等谢星沉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轻轻唤了一声:“谢星沉。”

她的声音已经过过一遍英语早报,所以在7点半的这个时候也没有半点干哑。

柔柔的,像是不动声色的古钟,撞得谢星沉身体闷响,后劲极大。

空中花园只有他们两人,甘画的声音很容易被对方捕捉了,谢星沉说:“嗯。”

听不出情绪的,像是之前两人没有任何误会,甘画扬起笑容说:“我还担心你不会这么早来学校。”

她知道谢星沉他们这群人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谢星沉说:“今天早了点。”

何止是早,班里的人程度程度不亚于看到老秦穿裙子。

甘画很开心,说:“谢星沉,你的手机。”

甘画一直双手交握,掌心拢着谢星沉的手机,如今直直地递出来,在晨曦中给谢星沉几分憨态。

他想到了她那只小企鹅。

甘画卷着自己肩膀的一缕头发说:“谢星沉,对不起啊。”

她的头发色泽极好,微微偏着头,使得长长的眼睫毛被镀了光,像西方神话的精灵。

甘画说:“我误会你了,歌我认真听了,很好听,论坛我也看了,原来是这样,谢星沉,谢谢你为我唱的歌,还有为我点的午餐。”

她说话的时候睫毛一颤一颤的,不时有谦逊和抱歉的流波在眼眸里晃荡。

但是她没提他的歌词,不知道是懂还是懂但装不懂。

她突然转过身,给他留下一道瘦削的清影。

“谢星沉,这个给你。”

甘画从芍药边拿起一个带着红色K字母的肯德基早餐,转过身来,看着眉眼轻淡的少年说:“我给你买了早餐,你也吃我的餐好吗?”

她说的轻柔,谢星沉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孩子,可以拒绝她这样认真的抱歉,轻声的友好。

她对他还是那种谨慎的态度,如同一个女人对一个欣赏的异性那样划清界限,远远考察,不好拿下,但这并非不好。

谢星沉把早餐袋子拿过来,他说:“下次别起那么早了。”

甘画听到这句话却开心得不行,和好如初这个词语涌上她的心头。

她说:“谢星沉,我还要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小姑娘口吻激动,谢星沉挑了下眉:“嗯?好消息?”

甘画小脸红扑,即使在口罩有肤色都带上了好气色。

其实她好早就想和谢星沉说了。

她突然上前一步,竟然让谢星沉条件反射想退半步,堪堪忍住了。

少女眼眸雪亮,顺着他的手将她的餐推到他怀里,声音都带着激动和郑重说:“谢星沉,我可能要参加全国性的英语大赛了,从我知道的那一刻开始,我好早就想和你分享这件事情。”

小姑娘的声音铿锵有力,情绪饱满,谢星沉愣了一下,接着看到小姑娘弯着眼睛羞赧地笑了一下,她推着她的餐,不知道她的手指早就覆盖在他的手指上,谢星沉后知后觉,等发现过来全身一疼,周身都泛起电流般的颤栗,鼻尖嗅到一股沁入骨血的甜橘气息,他哑着声音:“什么时候。”

“我到时候再告诉你。”甘画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为自己取得了一点成绩而沾沾自喜。

她看到谢星沉和她对视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了,他肯定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消息。

她怕自己要笑出来,赶紧和谢星沉道别:“谢星沉,我走了,再见。”

*

从那天起,甘画在她的进度条上打了卡。

——“和谢星沉成为无话不说的关系。”

当她知道自己可能可以参加全国性英语大赛的时候,她就好想告诉他,可是他那么忙碌的一个人,打球、玩游戏、娱乐,他的时间被挤占得满满的,他们虽然是朋友,却几乎没有什么说话的空间。

现在谢星沉也会跟她闲聊,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中午,有时是深夜一两点突然给她转载一点东西。

她也不是次次都回,但是当她回复的时候,她就会拍一拍谢星沉。

谢星沉一开始没有设置“拍一拍”,后面大概是看出了她的聊天风格,设置了“拍一拍并告诉你来消息了。”

他们还会在群里聊天,然而谁都没有体现出对对方有所不同。

她看出来,他喜欢私下和她往来。

周四晚上,甘画有点感冒,房间闭得紧紧的,在给作业收尾。

10点04分,手机响了。

心照不宣的,她知道是谁来了消息,沈小小会要作业抄,黎清会来问题,但是都不会超过9点,怕打扰她休息。

不分时间段给她发消息的。

她解开屏幕。

谢星沉:【明天放学来中庭一趟。】

10点04分发的消息,上一个话题是7点34分,甘画刚洗完澡要准备写作业,吹头发前看到谢星沉问她要不要吃上次的马卡龙,出了青柠味,甘画因为感冒,就说:【不用了,最近不想吃甜食。】

谢星沉:【嗯,我出门。】

甘画知道谢星沉性格的,即使是面对面,谢星沉说这话的时候肯定也是神情淡淡的,他就是和别的同龄人不一样,总是显得冷淡风轻,不疾不徐,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紧闭的房间空气不流通,甘画却在久坐的静室中脸红了。

*

第二天是周五,班主任来到教室,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讲台上说:“上面下发了中学生素质文件试行,下午高二全年级体测。

七班顿时一阵欢欣:“老班,那我们是不是下午不用上课了?”

班主任点点头:“上面交代的任务比较重要,你们也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二节女生800米,男生1000米,三四节仰卧起坐,体前屈和测肺活量,学号报你们刚入学那串完整的,一共12个数字那串,有不记得的来问我。”

“没问题!”七班的人高兴得不得了。

甘画感冒却没好,拿着纸巾擤着鼻涕,喉咙发出可怜的小声声音。

黎清拍拍她的肩膀:“甘画,你还能测试吗?要不要请个假?”

甘画眼前影子都虚了,用力摇摇头。

这几天倒春寒,中招的学生不计其数,她也成了其中一员,口罩都换成医药口罩。

但是班级里气氛欢欣,补测要额外登记,她也不想给老师带麻烦。

上午的课听完了,下午天气一暖,许多人都脱了件外套,甘画却还觉得冷。

操场上各个班级都列好了队,甘画也不敢放松。

1-6班是一二节仰卧起坐、体前屈和测肺活量,和7-12班的对调的,所以7班第一班跑操,也不用等待。

校道一次能跑6个人,6个跑出200米后,老师就会让下一批的人接上,十分紧凑。

甘画是转学生,论序号应该排最后和男生们在一起跑,但是这样不太公平,所以老师让她第一轮跑。

口哨声一吹,她就努力跑起来,沈小小她们在旁边给她加油。

“甘画,加油!”

旁边的同学跑得欢快,因为跑完就能只有活动了,甘画却昏脑涨的,一圈还好,两圈下来,腿都软了。

她的气管紧涩,整个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扑在黎清怀里。

黎清赶紧撑着她:“画,我们去食堂结点热水吧。”

甘画喉咙的气音都可怜极了,她说:“我自己去吧,你好好测试。”

黎清心疼地说:“我等会就来找你。”

甘画点点头。

甘画气管不舒服,手捂着口罩发出轻咳,校道上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声线好听,咳嗽时不显得粗哑,反而有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后面有人叫住她:“甘画?”

甘画回头,校道上一个粉色运动服的女生身姿曼丽地站着,阮可晴带着笑意说:“刚跑完操吗?”

阮可晴?

甘画点点头,不太有力气说:“好巧。”

阮可晴说:“我也想打热水,一起去食堂吗?”

最近感冒的学生多,食堂不仅配备了24小时热水,还有草药汤,但是阮可晴不急着测试吗?

甘画犹豫了一下,点头。

阮可晴似乎比上次和气很多,上次她甚至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你是七班的吗?”阮可晴温声问。

甘画说:“是,你怎么知道?”

阮可晴说:“我们都吃过饭了,这点事情还是要了解一下的吧。”

她的眼睛带着笑意,仿佛把她当成了和草茸茸他们一样的一员。

甘画想,或许大美女本来就不容易很快和别人熟稔吧,她也放松下来:“你之前是五班的吗?”

早闻阮可晴是五班的优等生,她说:“听说你文化课成绩也很好。”

阮可晴笑着说:“现在差多了,以前和星沉搭同桌的时候还能考个前15,现在只能考前50。”

甘画带着钦佩的笑意说:“那也很厉害,你还多才多艺。”

阮可晴说:“谢谢,星沉的学习方法很好,我也是偷了点师,听说他现在还是一个人坐,不肯有别的同桌。”

氛围到这里就变了,阮可晴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

甘画一时间接不上话。

阮可晴说:“你们关系还挺好的,听说你之前是私立学校转过来的?”

甘画:“……嗯。”

阮可晴:“在青中能和星沉当上朋友的感觉不错吧?之前有个叫甜芷的女生也想和星沉交朋友,但是他挺挑的,甜芷也用了很多方法,你是甜芷的后桌,你也是靠甜芷认识的星沉的吗?”

甘画觉得自己在阮可晴口中,顿时变成了一个借人往上爬的形象。

甘画皱眉:“我想你可能有些误解了。”

但是阮可晴好像并不在意她的答案,她笑着说:“这样,抱歉。”

阮可晴的脸很小,甘画很喜欢,可是现在看着,却觉得这样柔美的脸蛋有一股很深的违和。

她垂眸和撩眼皮的动作,让甘画一瞬间明白了。

原来阮可晴一直在模仿谢星沉的神态动作。

阮可晴撩起眼皮,扮上眼妆的动作几乎和谢星沉如出一辙,但是眼尾有太多不信和不屑。

阮可晴不再伪装,语气清晰地和她说:“本来应该是我和谢星沉组成滑板社的,但是我出国了,甘画,你很幸运,我不要的,你轮到了。”

阮可晴说完打量了甘画一眼,从头发到嘴角没有一处是不嘲讽的,她翻了个白烟,往前面走了。

甘画愣在原地,眼皮发酸,手心攥得很紧。

*

黎清在饭堂看到甘画的时候,发现她比早上更加无精打采,漂亮的眉眼蔫蔫的,像是缺了水分的月季叶子。

甘画打的水一口没喝,她把手心覆盖在甘画的额头上,关切问:“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