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春闱一事中展现出来的才能,更让朝中多了好些愿意臣服于他的人。”
“现今二皇子身亡,他便成了唯一仍有苏家血脉的皇子,整个苏氏一族亦理所当然站在了他身后。”
“这样的人,即便尚且年轻,也不得不防。”
有人摇头晃脑地说了一通,才又巧妙地转移话题:“不过虽则要防,但属下却以为,此刻他并非咱们的最大敌手。”
“是,他是深得圣宠出身高贵,就连办事能力也很强。”
“可那又如何?”
那人摇摇头,有些不屑:“有与您一决高下的能力,却没有真正一决高下的想法。”
“二皇子和四皇子身亡,能在此刻主动请缨出来主持大局的,才是真正有担当,能为圣上分忧之人。”
“但他呢?一出事便跟哑巴一样,不争不抢,甚至还总想着躲。”
“他这人,说好听了是无欲无求,说得难听是不求上进。”
“属下一个外人看了都觉得如此,圣上身居高位看得分明,只会更加恨铁不成钢,也许根本无需咱们动手,他自己便将自己折腾得再无指望。”
其余几个谋士也跟着点头。
“瑞亲王的闲散姿态的确不是装出来的。”
他们话锋一转。
“倒是楚王殿下,之前瞧着他一直作憨厚之姿,又的确安稳了许久,我等还当他真的要装一辈子呢。”
“谁料这次圣上不过提了一句让他从旁协助您办事,他便憋不住抖起来了。”
“不仅在好些事上跟您争论分辨,就连朝中的大臣们,他也没少偷偷摸摸的结交收买。”
“从前倒还真不知晓,他竟也有这等野心。”
“哼!”萧墨闻言,轻笑一声,“他?”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行事猥琐的东西,也配去想那个位置?别的不说,就瞧他这副尊容,瞧着都叫人心生不适。”
“咱们大梁萧氏一族向来是出了名长相俊美,怎的到他那儿就成了那模样?肥头大耳跟头猪似的,叫外人看了,还不知会如何嘲讽。”
“不过你们有句话说得倒也不错,比起萧珩,他的确更有威胁。”
“萧玉珏这个人,如今算是懒散惯了,便是当初春闱一事落到他头上,也是阴差阳错才导致的结果。”
“但老三就不同了,他看似忠厚,其实还不知憋着什么坏心思。”
“这些看似老实巴交的人,一旦真做起什么事来,只怕更加骇人听闻,比之老二老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墨着张了张嘴,还要再说话,不远处又传来狗叫声。
声音由远及近,又逐渐远去,没多一会儿又狂吠着似是到了跟前。
他屡次想要开口,都被生生打断,到最后终于没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老六府上什么毛病?养狗就养狗,就不能让它们安静点吗?”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狗叫,其中还夹杂了猫叫。
他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尚在屋中的侍卫道:“你去!你现在就去他们府上,让他们把猫啊狗的看看好,别整日祸害邻居!”
“什么东西!”
“本王堂堂亲王,却要受猫狗的气不成?”
那被点到的侍卫满脸为难,却不得不听令行事,很快退了出去。
不过这一回,还真是萧墨冤枉了瑞王府的猫狗。
此时此刻的瑞王府内也正乱着。
萧珩用完午膳睡了一觉,又到书案前看了会儿书,写了几篇大字,到傍晚时分反倒来了精神,难得高兴带着猫猫狗狗往后院走。
林黎带着几个侍卫在后头跟着。
黑风和团子依旧是自己在雪地上跑跳,咪咪则缩在萧珩的大氅内,趴在他肩上露出小半个脑袋。
众人边慢步前行,边低声说些闲话。
几人两狗一猫都很惬意。
谁知才刚到凉亭处坐下,热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突然从角落的阴影里蹿出一条野狗。
那狗格外凶残,一声不吭直冲萧珩而去,对着就咬。
黑风虽是猎狗,可毕竟年纪还小。
团子就更加不经事了。
混乱中,两只狗疯狂叫唤,瞬间与对方打成一团。
这动静实在不小,林黎在第一时间便擡脚要上去帮忙,然而三只狗的混战,实在不是他一个人能阻止的。
尤其是该如何才能救下自己府上的狗,再驱逐对方,就更难了。
几个侍卫只能先将萧珩护在身后再想办法,然而短短几息的工夫,原先还无暇的雪地上已沾了鲜红的血迹。
林黎虎目瞪圆,又不能用兵器,赤手空拳就要上前硬拉。
也有人试图先将黑风和团子叫回来。
可立刻就有人发现这不现实:“不好了!黑风的耳朵被它咬住了根本回不来,林老大,这样不是办法啊!”
此起彼伏的犬吠在空荡的院中格外响亮。
就连萧珩都有些慌了神。
他既然养狗养猫,对这些自是比旁人多了些喜欢,也更多了些心软,因此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无非是驱逐。
可片刻后,他却突然冷静下来:“拿剑来!”
“什么?”林黎茫然地擡头,明显没反应过来。
下一瞬,一直躲在萧珩大氅内的咪咪突然从他肩上跳落,身形格外敏捷地几个跑跳,以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突然蹿进战圈。
猫叫和狗嚎同时响起。
咪咪的利爪瞬间挠破了野狗的鼻头,就连一只眼睛亦鲜血淋漓,大约是瞎了。
大家端午安康。
后续会慢慢把加更补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