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你
离开婚房,贺郗礼带着温黎去商圈吃饭。
车里,温黎将他给自己的结婚戒指重新装回锦盒里,她看着重新戴在无名指上的释怀鸟对戒,怀里抱着阿车1号,她的嘴角弯了弯。
“这么喜欢?”贺郗礼余光扫她一眼,散漫轻笑,“都看一路了。”
“当年那对戒又不是值钱的玩意儿。”
温黎听他轻飘飘的话,忍不住笑:“那你保存了这么多年。”
路过红绿灯,贺郗礼踩刹车缓缓停下,他轻挑眉:“我发现你现在胆儿挺大啊?”
温黎同意地点点头,唇角上扬:“你惯的。”
贺郗礼吊儿郎当地嗤笑,目光灼热又直白,温黎被烫得睫尖颤动。
她确实仗着他的喜欢,仗着他的舍不得,为所欲为。
一道炙热的温度覆在她手背,男人大掌握着她的手,将她包裹在内,修长又粗粝的指腹紧而密地贴着她指缝,将她细白的手扣进掌心里,手背因用力,青筋突起,性感又泛着欲气。
温黎的心骤然悸动了下,车子在这时启动,她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贺郗礼,你好好开车啊。”
车厢内传来男人磁醇低沉地轻笑声,懒洋洋地:“这会儿又怕了?”
他漫不经心撩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玩车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团子呢。”
小团子……
温黎否认:“哪儿有。”
她161的个子也不能算矮吧。
“当年遇到你,那么小一丁点,我还以为你七八岁。”贺郗礼哂道,“怎么不是小团子?”
温黎的脸腾地发热,被男人握着的手抓着他指间来卸掉突然涌上心头的羞赧。
贺郗礼冷硬锋利的侧脸线条在此时柔和几许,从喉咙里磨出来低低哑哑地轻笑声。
到了商场,贺郗礼将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两个人坐电梯上楼。
他单手揽着她的腰,淡道:“想吃什么?”
温黎想了半天没想到吃什么,擡头余光看到一个gg牌,她说:“要不吃这个吧,秋波里爆.蛋豆腐虾。”
贺郗礼瞥了眼,在十一楼,他道:“那走。”
走到半道,搂着她的男人脚步停下。
温黎下意识侧眸,贺郗礼将她带到附近的休息椅:“先坐这等会儿,我去排队买喝的。”
她这才发现附近的店面是她最喜欢喝的果茶店,因饭点缘故,排队买冷饮的人很多。
“我也去。”
贺郗礼低头瞅她眼,嘴角撩着,痞坏地挑眉:“这么缠人啊。”
他的嗓音低而磁,像是沁着沙,在耳尖回荡。
温黎乖乖地点头:“你一个人排队多无聊啊,你得感谢我。”
男人的目光久久落在她身上,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张硬.挺的面庞朝她凑来,低头快速啄了下她的唇,又漫不经心地离去。
温黎怔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捂着嘴,控诉的话被贺郗礼挡了回去,他眉眼桀骜,懒洋洋道:“谢礼。”
说得一本正经,但比任何人都要混坏。
耳尖忽地被人碰了下,温黎撞进上贺郗礼漆黑挟着玩味的双眸:“这么不经逗,耳朵都红了。”
周围人并不少,贺郗礼长得又高又带劲儿,在人群中异常显眼,注意到他的人很多。
温黎瞪他一眼:“这不都是你,哪儿有人在大庭广众下亲人的。”
可她一双杏眸湿润水沁,没有半点凶样,倒像是撒娇。
贺郗礼轻笑着,结实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抱着她腰,带着她往果茶店走,他的下巴抵在她颈窝:“我不是人?”
温热清冽的气息扑在她脸颊,低沉嗓音仿佛在她耳畔立了个低音炮,烘得她耳尖发麻。
“没办法。”贺郗礼趁着她不注意,在她泛着粉色的耳廓嘬了下,“谁让你招人喜欢。”
温黎被他撩得心脏砰砰直跳,想说什么,最后红着脸,什么也没说。
排到他们,店员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半晌,等旁边的同事咳嗽一声,才回过神:“你们要喝什么?”
贺郗礼淡道:“一杯佛手柑柠檬茶,去冰。”
温黎:“啊,去冰不好喝。”
贺郗礼斜她一眼:“喝冰的你胃还要不要了。”
温黎眨了眨眼:“要的。”
她有些轻度胃炎,宫寒,来大姨妈时都会小腹疼,有时疼得在床上打滚。和贺郗礼在一起后,她的饮食开始规律起来,但他也规定她冬天不能喝冷饮,夏天每个月可以喝个一两次,每次不能超过半杯。
偶尔她想喝,贺郗礼便会去超市买新鲜的水果回来给她做果茶。
“你不喝?”她问。
贺郗礼看着她,随意道:“你们女生爱喝这些,我没什么兴趣。”
果茶做好,两人上楼到虾店里。
许是新店,人并不是很多,贺郗礼点了大锅,在菜单上勾了几种菜,递给温黎:“还想吃什么?”
贺郗礼选的都是她爱吃的涮菜,温黎又点了两个他喜欢吃的菜。
“好啦。”
“嗯。”
虾锅上得很快,扑面而来的浓郁虾炒过的香味,色泽鲜亮,看着就很好吃。
贺郗礼先给温黎杯子里倒了侍者拎过来的茶水,而后戴上手套,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三两下将虾壳去掉,放在温黎的盘子里。
两分钟的时间,温黎盘子里已经放了四五个虾肉,而她才剥了一个,她将她剥好的虾肉搁在男人盘子里。
贺郗礼挑眉,深邃的眼眸勾兑着笑:“就你这剥壳速度,虾都得凉了。”
温黎看着盘子里躺着一个个虾肉:“我自己能剥的。”
他低头继续剥虾壳,漫不经心道:“给自己女人剥虾是理所应当的事。”
贺郗礼掀起眼皮,笑:“快吃啊。”
“吃完待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温黎看着男人,整颗心都是软的。
奶奶曾经对她说的话实现了,她的未来一定会很幸福。
因为有贺郗礼在身边,她永远不会受苦,更不会受委屈。
温黎拿筷子夹了块虾肉,入嘴劲道又嫩,料汁香浓,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虾。
虾肉吃完,贺郗礼将点过的涮菜放进锅里煮,又加了一小份面条,温黎的盘子里都是他夹的,满满一盘,吃到她肚子都有些圆。
“我肚子都鼓起来了。”吃完饭,温黎低头,忍不住道。
贺郗礼低头看她,突然轻笑出声,察觉到这里面有揶揄戏谑的意味,臊得她脸红,下意识吸了吸肚子,却发现男人掌心覆在上面——
他轻挑眉,语气透着懒劲儿:“这不挺可爱的。”
温黎:“……”
上了车,温黎靠在车座背,撑得懒得动一下。
她偏头,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贺郗礼看着时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困么?”他说,“困了先睡会儿,到地方我喊你。”
温黎摇了摇头:“不困。”
贺郗礼嗯了声,随后漫不经心地开着车,一路穿过繁华,飞驰在偏远郊外的路上,开到盘山公路的半山腰,跑车停下。
“到了。”
温黎跟着下车,她的手被男人牵着,释怀鸟对戒抵着男人的扳指,她低头看了眼,是重逢时,贺郗礼戴的那款。
扳指将男人无名指的心形胎记挡了七七八八。
难不成是胎记的缘故?
温黎犹豫了下,擡头对他道:“我觉得你的胎记特别好看,还是心形的呢。”
贺郗礼挑眉,低眼看她:“嗯?”
温黎抱着男人的胳膊,安慰道:“别人说的话你不要听,胎记虽然说是天生的,但你的胎记很好看的,别人想有这种形状的都没有的。”
半晌,贺郗礼才明白过来温黎是什么意思。
他嘴角上扬,虎口卡在她后脖,温黎冷不丁地撞上男人深邃如星辰的眼:“脑袋瓜里装什么呢,不是挡胎记。”
温黎啊了声,又有点失落:“那你为什么不戴我们的对戒呀。”
贺郗礼盯着她看了几秒,歪头笑:“想知道?”
“想。”
“那你摘了它。”
温黎睫毛敛下,看到摊在她面前的右掌,顺着男人的话,在扳指摘下的那一刻,她怔在原地。
贺郗礼无名指的心形胎记上,刺着她的名字。
WL下侧纹着一串英语字母。
——yonlyone
英语字母两侧由意大利语“Tuseiiliouni”环在他无名指,像是戒环将他套牢。
我的唯一。
温黎是我的唯一。
她久久停在贺郗礼的指节,想起贺郗礼身上的纹身,缓缓移到男人的脸上。
他笑得混不吝:“怎么这表情。”
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有她的存在。
良久,温黎抿着唇问:“你身上的纹身都是什么时候纹的啊。”
不像是新的。
贺郗礼漫不经心地道:“回京北后没多久。”
温黎睫毛颤了颤,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