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尊特辑(17)
将贤面色微变,忍不住在脑海中疯狂cue蒋献:“小日狗的你还在吗?!你他爹的赶紧吱个声!!”
他颅内咆哮了一分多钟都无人回应,脑子里安静得好像蒋献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将贤心中骤然浮现一股浓郁的不安,比他曾经独自面对最强壮的虎兽时还要强烈。
王总忽然疑惑地望向他:“什么蒋献?”
将贤面色微微扭曲,抱孩子的手都在颤抖,强笑道:“没……没什么……”
小日狗的你不会真的从我肚子里爬出来了吧?!
我怀胎十月还不如生块叉烧!
对白月光一生深情以至于四处留情替身无数的张破天毫无征兆地冷酷发言:“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的谍二百九十八!”
将贤:?
将贤脑子一团乱麻,还要应付间歇抽风的隔壁老张,忍不住抱头痛哭流涕:“求求你别闹了!本来生孩子就烦呜呜呜呜……”
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孩子疑似蒋献附体就更烦了。
护士哥哥却忽然惊呼一声,忧心忡忡道:“蒋男士不会得了产后抑郁症吧?”
将贤:???
去你爹的产后抑郁症!
将贤咆哮道:“谁家产后抑郁症发作这么快?你的常识和医德呢?!”
护士哥哥面带微笑一脸纯良:“我们的诊断是不会出错的呢,病人莫担心,医学有奇迹。您今天没有罹患产后抑郁症,明天可能就会患,明天没患就是明天的明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的事啦!”
将贤:???
他怀疑人生:“你真的知道罹患的‘罹’是什么意思吗?”
护士哥哥嗔他一眼,眼中浮现三分鄙视三分自信四分天可怜见:“当然是遭遇苦难的意思啦!”
将贤勃然大怒:“小日狗的那你还诅咒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重重一耳光。
王日天站在病床上,嗓音阴鸷神情狰狞:“我那忘恩负义的商业小间谍,你怎么能对护士小哥大小声呢?”
将贤:?
将贤难以置信地咆哮道:“我两个小时前才生过孩子,你知道男人生孩子多辛苦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王日天反手又赏他一耳光,怒斥道:“哪个男人没生过孩子?贱人就是矫情!”
将贤:???
他刚想口吐芬芳,余光却瞥见王日天拿在手里把玩的玫瑰花,顿时想起了被玫瑰教皇和红衣主教支配的恐惧。
他冷汗涔涔,努力挤出一点假笑:“我怎么会对护士小哥出言不逊呢,可他居然盼着我得产后抑郁……”
王日天愤然打断他,痛心疾首道:“该死的商业小间谍,你改悔罢!”
将贤:???
王日天冷冷一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过河拆桥的将贤指指点点:“你知道护士哥哥为了照顾你熬了多少通宵吗?你知道护士哥哥为了帮你诊断病情耗死了多少脑细胞吗?你知道这是多么深重的恩情吗?”
护士小哥面露哀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手帕,从善如流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将贤看了看喷火暴龙王日天,又看了看人间绿茶护士哥哥,难以置信道:“可是他拿工资的呀!”
“庸俗!”法外狂徒张三冷冷一笑,愤然加入骂战,“我们霸总对钱不感兴趣!”
护士小哥感动地捂住了小脸,防止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我们白衣天使救死扶伤,也对钱没有兴趣的呢。”
将贤:???
无所谓也有点累,我是午夜伤心的远古老玫瑰。
张三李四手指夹烟,对将贤下了最后通牒:“明天九点之前搬出我的别墅!只能生出儿子的老公鸡不配做谍吧啦的替身!”
将贤大惊失色:“可生女生男明明是女人决定的!”
这年头房价比天还高,垃圾蒋献奋斗二十年,连燕都的一间厕所都买不到,搬出别墅住桥洞吗?
雪茄在空出划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正中他的天灵盖,法外狂徒张三暴跳如雷:“你的意思全是我的错了?!”
“我怎么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将贤正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向常青藤名校毕业的文盲张总科普基因的排列组合,却忽然眉头一皱,“您说谁的错?”
张破天擡头望向天花板。
将贤勃然大怒:“小日狗的原来你知道我肚子里是你的骨肉!”
他回想起被替身/NTR/训诫/跑操剧本支配的日日夜夜,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爬下床,妄图和隔壁老张大战三百回合一决生死:“狗东西我和你拼了!”
张破天一脚把他踹回床上,语重心长道:“今日之你非昨日之你,顿悟只在一念之间。这具身体是你的,也是谍三八的,但归根结底是谍吧啦的,你虽然不是谍吧啦……”
将贤面容狰狞,抄起一旁的花瓶就要给张坡天开瓢,却被蜂拥而入的保镖轻轻松松制服在地。
徽昭收起对讲机,对最后跟进来的白大褂道:“我怀疑将献产后抑郁,压制到极致就变态,不幸罹患狂躁症,他的心情时而低昂时而高涨,像极了双相情感性障碍。”
将贤:???
他没听清徽昭话里的人名,愤怒咆哮道:“你才精神病!你全家都精神病!你自己听听这段话有半点医学依据和逻辑关系吗?”
徽昭面色平静:“同时他还患有自我意识障碍,经常幻想自己是远古时期母系氏族的小巫,拒不承认自己是将献。”
将贤面色丕变,惊疑不定道:“什……什么远古,什么将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日天似笑非笑道:“将献还疑似患有多重人格,他的第一个人格是顾总的小情儿蒋献,被赶出别墅后因爱生恨,分裂出小布尔乔亚的人格,还认为自己是我的小情儿之一……哦该死,我的眼光才没有那么差!”
张总冷冷接话:“他勾引王总未遂,分裂出第三个人格谍吧啦,认为自己是游走在王氏和张氏集团之间的商业间谍,还妄图成为我的白月光!”
她干呕一声表示嫌弃:“谍吧啦折戟沉沙,他便分裂出谍老二、谍老三,兜兜转转到现在,少说也有几百个人格了呀!”
精神科白大褂悄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我从业三十年,从没见过如此复杂的病症。”
徽昭微微挑眉:“漏了一个,他的第二个人格是远古小巫蒋贤,这是除了主人格之外存在时间最长的人格,存在时间应该不少于十年。”
狗东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将贤神情扭曲正要狡辩,却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你刚刚叫我什么?”
张破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将献已经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了!”
将贤:???
他头痛欲裂,只觉得过往的一切记忆都渐渐变得模糊:“什么将献?我明明叫蒋献!”
护士哥哥表情怜悯,递给他一张身份证:“可你真的叫将献呀!”
将献颤颤巍巍地接过身份证,等看清上面的文字后忽然如碰了烫手的山芋,猛地将证件甩到一边:“不……不!我是蒋献,我是蒋献啊!”
精神科白大褂弯腰捡起被将贤甩到床脚的身份证,端详两眼神情凝重:“看来将男士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将贤眼前一黑,过往的所有认知被一一打碎,又被一一重组,他痛苦地抱住了头:“可我真的是蒋献啊……”
他动作一顿,忽然用力扯过躺在一旁熟睡的婴儿,大声辩解道:“我是将贤,我是将贤!他才是蒋献!”
他环顾四周,王昊收起了一贯的浮夸表情,眉头紧拧;张三李四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时间,神情不耐;精神科医生神色凝重,仿佛遇到了生平仅见的疑难杂症。
护士小哥……病房内哪有什么护士小哥?
这三个人长相悬殊,神情迥异,落在将贤眼中却渐渐扭曲变形,凝结成同一张瑰丽却破碎的脸。
那是顾徽昭的脸。
女人眼中残留着尚未褪去的惊疑和恐惧,三条狰狞的刀痕破坏了这张脸往日的美丽,再往下看,她原本姣好的身体被切割成无数小块,鲜血横流一地。
将贤大脑一痛,脑中忽然浮现了无数记忆。
他如何蛊惑蒋献,蒋献如何失手杀人,他如何诱导蒋献处理尸体,将顾徽昭的最后一块皮肉冲进下水道……
满地的红,破碎的骨肉,带血的刀。
那些画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渐渐如潮水退去,他浑身战栗,一擡头便对上了徽昭的脸。
“啊!”将贤惊叫一声,顾不得刚生育完的身体,踉跄后退几步摔倒在地:“是你来索命了对不对?是蒋献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你去找他啊!”
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仅有的几分姿色都被破坏殆尽,张三李四自觉伤眼,微微别过脸去,招呼自己的合作伙伴们:“还不走吗?”
王昊哼笑一声,一手搭上了她的肩,两人勾肩搭背离开了这间病房。
将贤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疯疯癫癫又哭又笑:“假的,都是假的!什么商业宿敌,什么双面间谍都是骗人的!”
徽昭不置一词,从手包中取出一个小型模型,稳稳放在病床的小桌上。
“一点纪念品。”她微微一笑,得体从容,“住院快乐。”
将贤浑身打颤,顺着她的动作望向那个模型。
只一眼,他便忍不住惊叫起来。
他看到了一张瑰艳绝美却支离破碎的脸。
将贤双手撑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后挪动,面部肌肉神经质地微微痉挛,口中念念有词:“别杀我……不是我的错……不怪我……”
精神科医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模型,纳罕道:“顾总还喜欢看复仇者联盟?”
他随手拿起那个美国队长史蒂夫的卡通迷你模型,将它放在将贤面前:“这模型还挺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