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中的所有研究人员都签署了不止一份保密协议。相关的所有研究成果,都会在徽昭离开这方小世界的那一天,由她决定交给国家。
或者亲手彻底销毁,永远不见天日。
等到徽昭四十岁那年,她特意抽出一个月的时间,飞往维也纳探望叶徽仪。
年少时的遭遇到底在叶徽仪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所有追求者一夜倒戈的经历未免太过难堪,她不排斥恋爱,却开始恐惧于建立一段真正长久稳定的婚姻关系。
早些年的时候,张珂已经做好了和心爱的姑娘谈一辈子恋爱的准备。
叶徽仪却远比他想象中更为大胆,也更为坦诚。
她没有用长久的不稳定关系折磨自己的爱人,甚至在认清自己的心后,亲自策划了一场浪漫到无可复加的求婚仪式。
两人很快在国外登记结婚,如今孩子都有四岁了。
他们的女儿随母性,名叫叶望云。
暮望云而思亲舍。望云既有思念家乡父母的意思,也有登高远望,渴慕自由的意思。
徽昭很喜欢这个名字,也很喜欢这个承载了父母所有爱与期望的孩子。
叶徽仪已经是享誉国内外的知名画家,作风却依旧低调。她没有选择住在现代化十足的豪华别墅,而是买下了一个田园风十足的庭院,亲自设计装修。
她如今已经是做母亲的人,性格却和少女时代没多大变化,喜欢艺术,喜欢兼顾浪漫与实用,还喜欢坐在秋千上,高高举着叶望云的小画架,引小朋友伸手去够。
叶望云努力踮起脚尖,两只胖胖的小胳膊伸得笔直,却怎么也够不到。张珂站在旁边,迎着女儿投来的求助目光,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最后还是徽昭看不下去,用一套颜料吸引了小外甥女的注意。
四岁的叶望云完美继承了母亲在艺术上的天赋,小小年纪画出来的作品已经有模有样,灵气十足。
午饭过后,张珂特意请来一位专业摄影师,为一家四口拍摄全家福。
叶望云眉眼严肃,十足的大人模样,和叶徽仪站在一起,倒比作母亲的更显成熟。
张珂望着容貌相似却神情各异的一大一小,唇角挂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临近收尾的时候,叶徽仪忽然牵过徽昭,强烈要求补拍一张两人的合影。
摄影师依言照做。
几天后成片送来,叶徽仪特意翻出那一张合影,拿着照片敲响了徽昭的房门。
就像多年前,徽昭拿着一盒围棋,敲响了她的房门一样。
徽昭猜不出她的来意,便只笑道:“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教望云画油画吗?望云也肯放人?”
叶徽仪一句话不说,只坐在徽昭身边,又将那张照片放在两人中间的位置。
徽昭暗自纳闷,正想再问几句,忽然见叶徽仪偏头对她眨了眨眼,眼眶微微泛红:“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
徽昭渐渐敛了表情,起身为她倒了杯茶。
叶徽仪稍稍平复几瞬,笑道:“我很庆幸,你没有刻意装成阿姐的样子。”
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她们是如此不同的两个人。
徽昭将茶杯递给她,轻声道:“我知道。”
叶徽仪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姐姐,你的真名叫什么?”
她起初其实怨过,徽昭的坦诚明晃晃地昭示着叶徽昭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连半点侥幸的余地都不留,后来便慢慢想明白了。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人合该成为另一个人的附庸和影子,半点自己的痕迹都留不下。
也没有人合该被一个陌生人取代往后所有的人生。
徽昭说道:“我的真名就叫徽昭。”
叶徽仪微微一愣,偏头恰好撞上了徽昭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
叶徽仪第二天便好像彻底放下了某种包袱一般,笑着逗弄小望云,眉眼间多了几分释然。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徽昭望着眼前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微笑。
不自由的时代或许能锁住一双自由的脚,却锁不住一个自由的灵魂。
这一场穿越,本就是不同思想观念碰撞下,人的自我意识觉醒的契机,而不是浅薄的逆袭打脸戏码,亦或者万人迷攻略游戏。
对某种畸形社会关系的反叛,永远不应表现为对其受害者的抗争。
任何人的伤疤,也都不应成为别人捅向他们的利刃。
青山有思,白鹤忘机。
山河满目,以后他们并肩走过的每一年,都是最好的人间岁月。
啊啊啊啊这个世界也完结啦,马上就到我最喜欢的末世。
开局末世十年,女主空间单系,异能巨好用。
期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