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原女主的姐姐(11)
“青囊一号”引发的连锁反应是山崩海啸式的。
徽昭迅速占领各大新闻版面,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脱离了年龄、容貌、跌宕起伏的传奇经历带来的光环和附加值,真真正正以一位科学家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她今年才三十多岁,手里掌握的研究成果却完全不输给任何一位老牌科学家,前途不可限量。
无数媒体纷纷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希望能对她进行采访和报道,却被她的助理一一婉拒。
徽昭在三十多岁声名最盛的时候,屏蔽了外界的所有赞誉和质疑,独自乘坐私人飞机去了维也纳。
她是来找叶徽仪的。
这些年叶徽仪带着张珂满世界跑,只在“齐蒙56”问世后回过一次国,前后相隔不到一个月又回了米兰。
几年过去,叶徽仪愈发声名显赫,即便身在异国他乡,也凭借一幅幅构图大胆又别具东方风韵的画作,一点点打出了名声。
徽昭找到她时,她正在画室里作画,落笔认真,神情专注。
画布上呈现的是徽昭从没见过的一座古宅。
雕梁画栋,飞檐翘角,丹柱碧瓦,斗拱层叠。
那是叶徽仪前世的家,大周宣平侯府邸。
徽昭没有贸然打扰她,只坐在一边,静静等她画完。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叶徽仪收好画具,转身便看到了徽昭。
她微微一惊,随即面露喜色,笑道:“姐姐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徽昭走过去帮她一起将画具放好,偏头笑道:“实验室的研究暂时告一段落,我给所有研究员放了半个月假,也来看看你的画室办得怎么样了。”
叶徽仪双眼微微睁大,惊喜道:“‘青囊一号’研制成功了吗?”
徽昭笑睨她一眼,道:“是啊,正好来你这里躲清闲。”
叶徽仪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却险些当场跳起来,瞧着比徽昭还高兴。
她双眼亮晶晶的,依旧是原主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我请姐姐吃饭吧?叫上张珂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徽昭纵容地点点头。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维也纳科伯格宫殿酒店好好吃了一顿。
叶徽仪看着温婉娇俏,实则是个酒鬼,还是酒量极差的那种。徽昭平时不碰酒,今天也难得拿起了酒杯。
只有张珂顾忌着等下要开车,半点不肯让酒水沾唇。
三个人就着酒和菜,说了许多话。最后叶徽仪醉倒在张珂怀里,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话。
“长姐是永远的长姐,阿姐是永远的阿姐,姐姐也是永远的姐姐。”
张珂失笑,只当她酒后说的胡话。
徽昭却明白。
她和张珂一起,将叶徽仪扶到车里,又动作轻柔地为她搭了一条薄毯。
叶徽仪曾经的纠结与逃避,现在的平宁与接纳,所有能释怀的,不能释怀的。
她全都明白。
徽昭回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来了一位擅长处理基金问题的专业律师,清算名下所有个人财产,并拿出百分之四十的资产,设立了名为“朝暾”的儿童基金会。
叶徽仪积极响应,甚至特意回了趟国,拿出一半以上的个人财产,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在B市设立了后来闻名国内的徽仪妇女基金会。
除了基金律师,她全程没让别人沾手,直到基金会成型,才把消息告诉徽昭。
那时徽昭刚和她在画室斗完画。她沉默了许久,终究只是轻轻抱了叶徽仪一下,难得放柔了声线,道:“都会过去的。”
千百年前的那方水土经年累月在她心头刻下的旧疤痕,终究会被另一方水土潜移默化地抚平治愈。
人类的抗争精神永世不绝。她和她们曾经是亲历者、受害者,也终将成为承继者、觉醒者、反叛者。
栽树的前人,不应自惭形秽于树冠的庇荫。
徽昭在三十七岁那年,同时获得了阿尔伯尼生物医学奖和盖伦奖最佳药品奖项的提名。
她与盖伦奖失之交臂,却捧回了阿尔伯尼生物医学奖的奖杯。
之后几年,她凭借包含“青囊一号”在内的多项研究成果,陆陆续续捧回了拉斯克医学奖和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的奖杯,却再也没有其他研究成果问世。
有人猜测她江郎才尽,也有人猜测她重操旧业,把重心放在了商场上。更有甚者,认为她被名利腐蚀了心智,已经失去了醉心研究的心性与耐力。
徽昭如同生物育种和生命科学领域的一颗流星,在短暂地散发出璀璨的光辉后,彻底在领域内销声匿迹。
不少人暗道可惜,却很少有人知道,徽昭的科研生涯其实从未停止。
正如她当年退出国家实验室时所顾虑的,转基因技术涉及到基因编辑,堪称魔鬼的领域,一旦发展成熟或者走向误区,必将引来关于人性和伦理的一系列争议。
过于深入的研究很难得到政府的支持。退一步讲,即便真正研究出了成果,相关技术一旦问世,难念不会成为有心人牟取暴利的手段,彻底滑向某个不可知的方向。
她可以出于对科学的探索,选择研究转基因和基因编辑领域。相对应的,她也必须保证将一切掌握在可控范围内。
为此,她早早辞去了元玺科技的所有职务,只保留相应的股份和分红,另外组建了私人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