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西迟大概又会成为她的底气之一吧,用来堵着他不让他逾越分毫。
他淡笑一声,黑眸深处暗沉之色一闪而过,嘴上却言不由衷的道:“夫人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许出来的诺言还是有可信之处的,不然也难以服众,秦意浓总算也愿意对他露出一抹笑来。
可她不知道,她难得轻松的笑意使她不由自主的松弛起来,那嘴唇的弧度,和雾眸里的温柔,瞬间映入他眼中。
陆淮川微微一怔,原来她卸去防备之时是这般模样,温柔的令人几乎溺死在她的眸中。
他发现,他很想要拥有这样的秦夫人。
而不是那个满口谎言,满心防备,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
“夫人,夜深了,某送你回房休息。”他敛去眸中异色,和心底突然滋生出来的恶念,嗓音温和的笼罩她。
秦意浓点点头,她觉得至少经过陆二少爷和西迟事后,他就算顾忌她的医术以及诺言,应当也不会再强迫她了。
危机暂解,她心情止不住的愉悦。
陆淮川心细如发的发现,秦夫人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微笑,落后于她身侧一步,如同看着自已的女人一样,漫不经心胜券在握的跟在她身后。
第二日
西饶亲自来向秦意浓道谢。
“秦夫人,西迟夜里并未发烧,属下特意来感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若非秦夫人昨晚,西迟怕是很难死里逃生,西饶此刻是真心感激秦夫人。
秦意浓正在药房摆弄各种药草,她命西饶和荞儿分别采买来的药草只有她能辨认出来,所以陆淮川他们也只以为她在给陆昀配药。
可只有秦意浓知晓她利用这些药材已经制出不少她自已所需之物,简易版烟雾弹已现雏形,若之后陆淮川毁约不想放人,她也能有所准备逃跑!
只不过除了这些,她还需要人为上的帮助,恰好西饶送上门来,秦意浓抬眸看看这个头脑简单的粗莽大汉。
她勾唇一笑,轻声道:“不必谢,人命关天,任谁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西饶没解释,主公确实爱惜部下,但若放在其他人身上,他和西迟兄弟俩命如草芥,是万万不值得用仙草吊命的。
可秦夫人昨晚分明不觉得给西迟用仙草是多么浪费一事,也是因为秦夫人,主公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仙草。
其中种种不必解释,西饶只发自肺腑的道:“若秦夫人有用得上我们兄弟俩之时,我们兄弟必定全力以赴。”
看着西饶离开的背影,秦意浓敛眸深思,西饶作为保护她顺便也监视她的人,此刻他对她心存感激自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到时候她离开之际想要降低西饶的心防,那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想到此,秦意浓心情更好了几分。
于是中午,她亲自带着煎好的药去了陆昀的院子。
陆昀今日竟未躺在床榻之上,许是日头正好,他用过午食便让连生在屋檐下摆了棋盘。
秦意浓来时,他听到动静,微笑起身相迎:“秦夫人来了。”
秦意浓察觉陆昀面上笑意与前两日不同,他此时脸上笑意分明带了几分敬佩。
陆昀只是听说了昨夜秦意浓救下西迟一事,他对兄长请回来的这位神医,更觉得敬佩了而已。
只是他也有不解之处,秦夫人相貌华贵,气质非凡,一看就出身大家,怎会习得医术?他有向兄长询问过秦夫人身份,但兄长沉吟了一下并未告诉他,只说以后他就知道了。
陆昀着实好奇。
秦意浓看了看天色,道:“午时日头正好你可在外多坐会儿,但不可久呆。”
他染的是肺病,经风会加重咳嗽,使得病情反复。
陆昀是一个很听话的患者,闻言点头,“我一会儿便进屋。”
见秦意浓话落后看向他的棋盘,陆昀想到什么笑了下:“秦夫人可会下棋?”
秦意浓摇头,她只会下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