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的消息吧。”
魏临说完便离开,徒留岳筝看着魏临离开的背影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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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时间过去将近一个月,墨城在北方是出了名的严寒,到了冬天风大的很,刮在脸上就像是被刀子刮过。
“夫人,将斗篷披上吧。”
春儿看着站在那里的岳筝,将手里的斗篷给人系上。如今寒冬将至,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大都窝在家里防寒。
岳筝点点头,将帽子戴在头上,环视着街上的苍凉,这才快步走进边上的铺子里。
“掌柜的。”
岳筝一进屋,张小六便迎了上来,开口叫人,岳筝走过去,拿起正在对账的账簿开口:“总共来了多少粮?”
上次魏临离开,没多久便传来了好消息。岳筝便联系京中的商队赶来墨城。
张小六看着岳筝细细对账的神情,脸色有些为难,只能连连叹气。岳筝听着叹气声擡起头来问道:“为何如此叹气,发生什么了?”
张小六有些为难,他挠挠头,不太敢说。
“你说吧,可是银钱不够了?”岳筝边说边拿出荷包,将钱袋子放在桌上。
现在铺子还未开张,留在府中的村民都挤在后院的房间里,几乎是妇人一间,汉子一间,就这么暂时先挤着,几十口人等着吃饭,只要铺子一天不开张,岳筝就一天要往里面扔银子。
真是自从贺洵离家,留给自己都是些糟心事。
岳筝这样想着,脑海中回忆着贺洵那股怂劲,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她说:“以后钱银的事不用担心,你就将店铺打理好,叫她们赶紧上工。”
“掌柜的。”张小六接过桌上的钱袋子,颠了颠,大概有个几十两,如今就算是吃大锅饭也算是勉强,真不明白当家的为什么留这么一群人,就这么白白养着。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算了算账,就算是货到了也不赚钱。”张小六算了好几天,除去进货的钱,再除去车队,然后掌柜的还要将米面贱卖,算来算去怎么都是赚不着钱的。
“我知道。”岳筝听了张小六的话明白了,淡淡回了一声,便开始拿起算盘继续盘数。随意的问了一句:“今日到了多少?”
“细粮到了五石,精面到了五石,这是京郊的车队到的。”张小六说,现在到了一千多斤精细粮,张小六将粮食放在二楼,捂得严实生怕被别人看见。
“嗯。”岳筝不知道张小六的想法,这是她在京郊的田庄里收到秋麦,新鲜着,除去车队花出去的钱,粮食是完全不花钱。
想到这岳筝吩咐了一声:“从后面叫十几个人,汉子妇人都叫点,去墨城东南西北支上粥铺,我们发粥。”
“不行啊!”张小六叫了一声,脸上都是不解,这不是白白往里面搭钱吗!
岳筝被他吓了一跳,只是觉得张小六这次反应太激动,她看着张小六的模样直接开口:“小六子,你舅舅就这么教你和主家说话吗?”
张小六反应过来自己失态,连连后悔,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只能硬着头皮说:“掌柜的,等糙米来了混一混也行啊!”
岳筝摇头,她来不及细想,着急就着急些吧。她现在只想在贺洵回来之前将事情做好,万一真像贺洵说的要回京,那真的要错过墨城这个如此简单的政绩了。
“无事,你听我的,粥棚搭好叫人守着,告诉领粥的百姓我们的铺子在哪里,也记得要将咱们的价钱说出去。”
“好。”张小六最终还是没的说,主家下了命令,那小的就要照做。
岳筝的想法很简单,现在魏王的地盘允许自己车队进出,只要有便宜的米,那些村庄乡镇便会来这里买米。久而久之车队就可以带别的东西,岳筝相信如果人流起来,那么车队便会跟着一起出现。
只要将墨县的米价垄断,一家独大,那么墨县的人便会吃上便宜的好米,这样时间长了墨县人口流动大,那么一定会好起来的。
想到这,岳筝叹了口气,只是可惜自己要搭进去多少银钱,要是自己有车队就好了。
想到这岳筝突然来了主意,她一边往后院走,一边呼唤小六:“小六子,我跟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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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过地的人就是有把子力气,岳筝看着村民三下五除二搭起来的粥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又省时又省力的岳筝心情自然好,将手中的旗杆递上去岳筝说道:“真行啊,喝点粥暖暖身体。”
几个妇人在棚子没多久锅里就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粮食的香味也随即飘远。
“真香啊!”
干完活的汉子一人打了碗粥,坐在一边围着,嘴绕着碗边喝着粥,也不嫌烫,一边喝一边夸岳筝夫妇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毕竟,这种精粮村里人都是用来卖钱的,那里会舍得自己吃。
岳筝就站在那里,看着劳碌的妇人开口:“天太冷,给为姐姐们也喝一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