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尤簌指节忽地蜷了蜷。
“蒋驰期。”
“嗯?”他回得很懒。
“你毕业会出国吗?”
金融专业好像出国深造的不在少数,蒋驰期家里应该也希望他更进一层。
“不吧,”他稍稍皱了下眉,“你要去?”
“我哪有钱。”尤簌撇撇嘴,“你为什么不出国?”
上进惯了的人总会多方考虑,为自己未来做最完美的规划,削尖了脑袋往上挤。尤簌虽然没有父母帮忙做参考,但她筹划未来的习惯已经养出,如果她是蒋驰期,肯定会更进一步。
同理,如果她有钱,出国经历对以后有助力,就算蒋驰期哭着抱她大腿不让她去,她也会走得毅然决然。
谈恋爱可以,但别挡我之后财路,很爱你,但钱更重要。
“你想去,我上班供你。”他在背后轻轻揉了一把女生软发。
蒋驰期不想再让尤簌有任何被现实压垮的遭遇,她如果想出国,他能供,不从家里拿钱,他自己赚了供她。
某人的良心悄咪咪疼了下。
她刚才还幻想着如果蒋驰期挡她财路,被她狠心抛弃的画面。
轻睫翕动,尤簌张了张唇,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不出国。”
“但是我想说,蒋驰期,你不要为了任何人停下脚步,如果你心里是想出去深造,完全不用考虑我,异国恋我可以接受,如果你接受不了……把我踹了也行的。”
“尤簌,”小臂绕到前面,他垂眸,倏地捏上她下巴。
尤簌下意识轻哼一声,随后就听见蒋驰期略带薄怒的声音。
“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蒋驰期听不得她说任何跟分手有关的词汇,嫌晦气。
凉风吹动窗帷,尤簌刚想伸手抓他手指又听见平缓的一声。
“有些话我以为我不说你也能明白,”
投下去的视线照旧没有相接,他就这么淡淡望着她头顶,口吻清逸,听上去却十足十地用心,“没做好规划前,我是不会碰你的。”
“睡你就会娶你。”
视线和嗓音都缓,蒋驰期无意又瞥见她左手无名指那圈清浅的素戒压痕。
戒指内圈有他名字首字母的缩写,绕得很紧,她一直都戴,昨晚怕划伤才刚刚摘下。
喉结滚了滚,捏下巴的动作收回,男人又转用手指勾了勾她下巴上的软肉,像是讨好猫咪才会有的小动作。
“以后不说这种话了行吗?”
顿了会,尤簌才慢慢点头。
这不是蒋驰期第一次说要娶她,他早就做好准备。
人与人是不同的,尤簌在网上口嗨的时候就算说出再大胆的话,脑海中都不会幻想画面,下意识的也不会,但蒋驰期有次却说他能想象到画面,每个都会想。
这件事也一样。
尤簌觉得这种话大家应该提前说开,之后如果为了前程各奔东西也不是不能接受,她早就知道不是所有爱的人或物都能牢牢抓住。
但蒋驰期,他好像还和年少一样,随时准备为了爱放弃所有,像个理想主义者。
如果她想出国他就去赚钱供,不想的话就一起上班。
在蒋驰期的众多选择中,好似不考虑利弊,看见那条路有尤簌,就会坚定不移地去走有她的那条。
尤簌了解他的心思,忽地喟叹出声,用湿纸巾仔细擦过唇和手心,然后随手抓起桌面上的遮瑕,这是她刚才用软件特意买来应急的。
“……要不要我帮你弄一下衣领那些地方。”
他脖颈上也有几玫,尤簌昨晚力尽昏昏欲睡前特意抓住他手臂,细细叮嘱过。
如果他被无意间看见痕迹,一定要说是他用假牙自己咬的,不管别人信不信,尤簌自己反正是被催眠了。
“要,”
他拖过一张靠椅坐下,衣领往下扯了扯,蒋驰期脖子尤其漂亮,是尤簌特别喜欢的部位。
混上绿色遮瑕才能遮好,她站着弯腰认真地涂抹着。
“尤簌。”
“嗯?”
“其实今天赢天扬他们发现了来着——”
“你没告诉他们真相吧,”尤簌杏眼微睁得圆,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没,我照你的话说的,假牙那个,”
尤簌倏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赢天扬知道秦琳也必定瞒不住,虽然借口稀烂,但要是真承认了,秦琳会逼她讲细节的……对,她就是那种人。
“但是赢天扬他们说我很菜,说你其实不喜欢我,我反驳他们,他们还说我沸羊羊,”
“太不像话了!”尤簌蹙眉,神情气愤。
“对,弄都我还挺难过的,”
视线投过去,蒋驰期目光罕见地失意,“他们说除非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不然我就还是沸羊羊。”
尤簌:别说了沸羊羊。
ps:沸羊羊代指卑微舔狗,因为他总是很舔美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