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驰期在尤家太会来事,没摆过少爷架子,明明自己病刚好还帮这边缴费送餐,每次来都带补品日用品,说是他爸爸妈妈托他带的,他们推脱不得只能收下。
他真诚得挑不出一点错,没比簌簌少付出半分。
老父亲慢慢叹了口气。
距离除夕只剩五天,她的最佳预期是在除夕夜把礼物送出去。
腕表显示已经下午四点,尤簌揉了揉泛青的眼底,忽地把身边的东西一股脑收进袋子,拿起宾馆房卡起身。
“爸妈,我先回宾馆了。”
“记得吃晚饭。”
“知道了。”
病房门渐渐关上,刚迈出住院部,瑟瑟冷风就顺着女生的身体型轮廓打了个型。
尤簌轻咳两声,她这几天隐隐有感冒的迹象,喉咙有痒意,似乎是空气干燥的原因。昨天她在网上看了几台加湿器,下单前夕又觉得没必要,年后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静等地铁入站的人群熙攘,尤簌挑了个短一些的队伍站直,又往外站了点,她清晰地看见自己被映在玻璃层上,一同被映上的还有身后的B市安全宣传海报。
以往寒假并没有这样丰富的经历,一般都是家里和兼职地两点一线,直到这次寒假,尤簌才发现,原来假期也可以这么舒服。
轻盈的,没有任何重担。
因为妈妈病即将好起来,蒋驰期在爱她。
她上午随手点赞的美食贴,下午就会被带去吃。很冷的时候会被抱在怀里,他总喜欢把胳膊搭到她肩上揽着走,交谈时,蒋驰期低头,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会凝成清浅的白雾。
晚八点。
因为持续低头,酸胀的脖颈已经在崩溃边缘,眼前的综艺也渐渐变得无趣,尤簌放下钩针,在床上瘫了一会,才缓缓摸到手机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消息。
蒋驰期:想去见你。
蒋驰期:在医院还是宾馆?
时间在半小时前。
女生踢掉酒店赠送的一次性拖鞋,倦倦地爬进被子,给他拨去电话。
但还没等屏幕对面接听,房门外就传来熟悉响铃声。
刚才还有气无力的尤簌忽然爬起来,飞速把钩针和线团藏进袋子中,小跑到房门口。
手指握上把手要开锁前夕,她又想到什么,猛地回去把袋子踢到窗帘后。
三秒后,蒋驰期倚着房门面无表情。
“藏人了?”
半天愣是等不到人开门。
之前总玩梗,好像在蒋驰期心里树立了一个渣女形象。
尤簌挠挠脑袋,盯了他两秒,不由分说地往人怀里钻。
身体像被嵌进去一样,自然地裹入他松软的冬衣中,温热的心脏跳动震颤,尤簌不敢抱太紧,怕碰到他伤口。
感受到她讨好的小动作,蒋驰期表情才缓合下来,揉揉女生脑袋。
“松一下,进屋再抱。”
对门大婶适时开了房门,探究地往两人身上扫描。
尤簌头皮微麻,果断抓人进屋,反锁上门。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她是我妈妈隔壁床家属!”
这位大婶平时最喜欢找人闲聊,看见他们在宾馆门口抱一起,回头还不一定怎么跟她爸妈编排……
尤簌烦闷地踢了下床脚,又忽然看见他手中拿着东西。
蒋驰期悠悠对上女生眼神,“又没吃晚餐?”
她赧然地点了下头。
“家里阿姨包了馄饨,鲜肉虾仁馅的,你是现在吃还是——”
“一会,等你走了我再吃。”
蒋驰期忽地轻笑,“你不饿啊?”
“饿……但是能忍,”尤簌眨眨眼,撇嘴看他,“想先和你说会话。”
“行,先把拖鞋换了。”
男人边应着,边把掏出来的加湿器插头往墙上插座怼。
袋中仅剩一双没拆包装的毛绒棉拖鞋,质地很软,尤簌把鞋换上才看见他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加湿器。
“……怎么突然拿这个来?”
“之前你说喉咙痒,我在想是不是空气湿度的原因。”
电源接通,加湿器在书桌上搁着,盈盈冒雾气。
蒋驰期伸手把她捞到怀里,弯腰看她,“张嘴,我看看喉咙红不红?”
“不红,没有发炎……”
尤簌慢吞吞别过脸,不想让他用这种角度看自己。
“你说没发炎就没发炎?”
“你管好多蒋驰期!”
“不让我管,那你打算让谁管。”
男人指腹轻捏她下巴,黝黑的瞳带着笑意垂下来,却没强迫她张唇,而是俯身不动声色落下浅吻。
唇齿相接,湿漉漉的唇好像还带着房外的凉意,他把头搭到她颈上,语气微不可查地抱怨,
“这几天不是你爸妈在,就是封楚瑜小屁孩跟着……”
唇贴在白皙脖颈脉络上刚磨.舔一下,尤簌又侧头好心提醒他,“亲在这,我爸爸会发现的。”
当驴一样,每天屁颠过来,讨不到半点好处。
男人啧了下唇,挺直的鼻顺着下颌擡起,贴在肌肤上又蹭又嗅,半晌才用牙齿咬得很轻,“……帮我换药。”
嗓音有些沙,像沙砾在耳边磨。
细微的痛感滑过脖颈,尤簌耳尖不自觉泛红发烫,女生吞了吞口水,低头看见手中被递过几张无菌敷贴。
厚重宽大外衣被随手扔到床边,蒋驰期半躺上去,好整以暇。
他带的碘伏棉签在桌上放着,尤簌套上无菌敷贴赠送的医用手套,才安静擡眸,“要先把衣服脱了。”
“什么?”
他像是晃了下神,没听清。
男人身量很高,倒显得标准床铺逼仄,身上套着的黔黑色毛衣趁得眉眼倜傥,直勾勾地望着她。
尤簌迟疑片刻,心想这不过是换药必经流程,刚要硬着头皮重复一遍,忽地又听见他低笑了声,眸色更赤.裸地睨她,嗓音含混。
“你帮我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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