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高更与梵高_15(1 / 2)

失眠祭司 各度秋色 4082 字 5个月前

第78章高更与梵高_15

第二天看了热搜,郗雾就清楚司洛林昨晚酒会上干了什么好事儿了。

彼时,她趁着下课在写一份社会实践的报告,几千字,她本来让司洛林写。

也不是真的想偷懒,就是某一刹那觉得“司洛林给她写作业”这个认知特爽。

反应过来是虚荣心作祟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他的拒绝。

司洛林不干,不仅不干还乌鸦嘴刺激她“你要考不上巴黎美院啦,美丽的小废物”。

说得特云淡风轻、一本正经。

但郗雾还是听出来他在阴阳怪气。

踹了他一脚,不理他。

但混蛋下一秒给她转来十万块。

她手机拍桌上,一脸正义:“我批评你,金钱不是万能的,它并不能买我的好心情……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司洛林给她转去的一张截图,是她放卖画钱的那个银行账户的入账通知。

一千万。

日期昨晚的。

她捂住小心脏,差点尖叫起来。

要知道她最高的一次成交价税后也才八百多万。

她当时高兴得都跳起来了。

虽然取不出来。

哼!想到这个就气人。

“这是什么情况?”

“昨天那个酒会上卖的。”他答。

“啊?”

他解释:“叶家的老爷子还没退休,在叶氏仍旧拥有着极高的话语权。”

而这就是司洛林耍诈的机会。

杨文是叶家找来的律师没错,但主意是车蕴庭私下出给他的,真实目的当然也不是为了诱供。

为的是给儿子一个警告。

不听话就会拿砝码开刀。

因为王斌的死罪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

沾上毒这一条,尤其还贩,那么再有权有势有钱,在国内也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王斌在美国待久了,有些州吸毒不犯法,美墨边境更是毒贩横行,他在那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便也生出了一些狂妄无知的想法。

叶楼晖虽然没有参与,但也存在包庇行为,以及被王斌诱骗吸食“高分水”的行为。

只是叶家请来的律师让他一口咬定自己最开始不知道“高分水”是毒品,只以为是兴奋剂,并且是在王斌的哄骗、诱骗和逼迫下,心智不成熟才犯下的过错。

叶家再从中多方运作打点,最后叶楼晖才只是进了戒毒所。

短短一个星期,就没了当初的精气神,瘦成了皮包骨,脱相严重,眼窝深陷,身上多处皮肉腐烂,被送进了医院。

叶文因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不仅没有宽慰弟弟,反而还抽了他一巴掌,骂他尽给家里惹事。

为了压下这件事,叶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只是圈里的人私下一打听叶家的二公子沾上了毒,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私下里却都心照不宣地少了来往。

至于王家,死刑。

哪怕王家夫妇连同王斌早早移了民,但既然是在境内被抓了现行,那就还是按境内的法律判刑。

听说王家给大使馆的信去了好几封,企图被遣返以求得改判的机会,但最后全都杳无音信、石沉大海。

只是司洛林揍了杨文是事实,叶家的面子上多少过不去,车蕴庭特地挑了那个酒会想让他去给叶家赔罪,好活络感情。

就他们这些个名流,没什么地位高就能瞎欺负地位低的明面活儿,大家就算背后互相捅刀子但面上也必须过得去,今个儿是仇家明天就能相亲相爱喝杯茶。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更别说什么公平正义了,到了那年纪那地位,这种东西就是小孩心思。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法律只是规则,而规则不是用来遵守的,是用来玩花样的。

所以明明郗雾才是那个受害者,他却得去给始作俑者赔礼道歉。

他们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高位之上,见惯喧嚣,于是再离奇的事情,也不会觉得惊世骇俗。

按往常,他不想去就不会去,随着他长大,车蕴庭能够拿捏他的事情越来越少。

但是杨文那个事是车蕴庭给他的一个警告,意思是你软肋我现在摸清楚了。

在没想出办法对付前,他没叛逆的底气,所以只能稳住车蕴庭。

而车蕴庭就是要他来稳住她,所以这个酒会他不出席也得出席,不想低声下气道歉也必须低声下气道歉。

然后司、叶两家仍旧关系如初。

这已经不是车蕴庭的算盘了,是他妈妈混惯了商界后习以为常的“日常”。

不过司洛林早不是个受人摆布的主了,但也不是个喜欢怨天尤人的人,解释是说给值得的人听的,对其他人他很少多说话,他效率高,是行动派。

“你的意思是……”顿了顿,郗雾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叶家那老爷子不会……喜欢我的画吧?”

司洛林转着笔,在给她检查法语试题:“重金难求。”

郗雾眯起眼睛:“你不会卖给了他那幅《闻者有意》吧?”

“现在应该已经挂在叶家大厅的别墅里了。”

“可那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你敷衍我的。”司洛林提醒她,顺带着抛她一眼犀利。

郗雾本就心虚,对上他那眼瞬间瘪了:“这钱……”

“花吧,还解气。”司洛林说完,拿出了手机,点了几下,放到郗雾的眼前。

于是郗雾又看到今天微博热搜的两个词条。

第一是#司九

第二是#豪门叶家花千万买司九《放屁的蟋蟀》

郗雾就问:“热搜你买的?”

司洛林认:“我买的。”

“说过的。”他把手机拿回去,“欧洲的名声有了,就该轮到国内了。”

“送上门来的,干嘛不要。”

他手指点点已经暗掉的屏幕,骨节分明的,怎么那么好看。

郗雾花痴的想。

“对吧,司九。”

她心猛得跳了跳。

靠,又勾引她!

“一石N鸟啊……”她啧啧感叹声。

既顺了他老妈,又给她出了气。

想想那幅她用来骂人的画被挂在叶家的大厅,每个叶家的人每天还要从那走过,偏偏花了一千万又不能真的扔掉,完了还被司洛林买了热搜在全国人民面前丢人,顺带着又帮她打响了名号……

就特么爽。

不得不感叹句,司洛林牛逼又真的蛮会气人的。

但是会气人的人精说:“是一石N+1鸟。”

“啊?”郗雾发懵。

“你现在欠我个生日礼物。”

特么……

她夸早了。

司洛林生日在十一月七号,wonder大奖赛在十二月。

于是她从十月到十一月七号这期间,除了学业,整个生活都被司洛林三个字占满了。

一开始没发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郗雾才发现又被司洛林摆了一道。

凭什么她这一个多月得天天想着他啊?!

这老谋深算的腹黑天蝎座!

你说司洛林是个什么调调呢?

公子哥那副懒痞调吧,他有。

但说高岭之花呢?

也有。

但就是不大有人敢接近,给人怕怕的不好相处的感觉,所以仰视的男男女女会比较多。

一时半会拿捏不准,最后只能下个终极结论——迷死人的调调。

闲散没事儿的姑娘们爱聊些荷尔蒙的话题,但搁郗雾眼里,他就是那0.618的绝佳入画比例。

借着臧曜对她护短的小心思,一幅新画又被卖出。

新画名字:《苦心孤诣》

是幅水色的透明金字塔,司九一以贯之荒诞诡谲又神秘的画风。

名字是司洛林取的,用在小洋楼陪他看了一晚上的天文星云演化过程纪录片换的。

费解的要死,但是毕竟一晚上的沉没成本,她就将就用着了。

一大圈专家拿着放大镜,趴在那画上研究,这位叫司九的新人画家究竟哪里天赋异禀,竟被美术圈泰山臧曜如此看重。

专家们为此如痴如迷,新人们对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罪魁祸首翘了法语课在麦当劳思考着哪张优惠券更划算。

本来拉司洛林一起的,但司混蛋昨天被她气着了,在生气,不乐意陪。

他最近是越来越本性暴露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郗雾一贯斗不过他,直接上手打,照着他肩膀狠狠劈一道。

她说不过他,但她爽了。

有的时候他心情好,乐意挨打,有的时候心情不好,脸色就有点臭,还要说什么“臧彧和我有什么可比性”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多无聊,总把臧彧当假想敌。

明明他和她又没挑明,却越俎代庖管她闲事。

郗雾才懒得拉下脸去哄,惯得他。

男人才不能惯着,一惯就得翻天。

男人翻起天来六亲不认,矫情得要命。

她这么想着。

但司洛林的气其实消得挺快的,语文课上,课本下放着平板,在挑今晚上要看的纪录片。

同时间脑瓜子想着配什么味瓜子和饮料,然后记忆细胞里排着哪个人有实践课可以出校,可以忽悠来给他搞定这些东西。

任凭老师在讲台上如何声情并茂,他挑得风生水起。

个子高坐最后一排就是舒坦。

语文笔记仰仗着认真听课的褚颜午。

物理作业全靠认真听课的司洛林。

两人兄弟默契,牢不可破、心有灵犀。

但是郗雾不这么觉得,她觉得他们现在关系势同水火在冷战。

司洛林头天晚上就翻了小洋楼的阳台。

拉开阳台的门就进来了,郗雾当时还趴在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写作业,耳朵上还挂着个高斯的头戴式耳机听歌。

脚一晃一晃的,嘴里念念有词,好不快活。

直到感觉一阵风,她转头那么一看:“啊!”

司洛林抱着臂靠着阳台门,看着她,表情一脸讳莫如深。

郗雾直接从床上弹起来,摘了耳机指他:“你来干嘛?”

他颠了颠手里的牛肉拉面:“怕你饿死。”

刚说完就看到了她往身后藏的乐事和可比克。

司洛林笑了,嗤笑:“你再藏一个我看看?”

“你管我!”

他挑挑眉,把窗帘拉上,然后把手里一份牛肉拉面放房间的小桌子上,盘着腿坐上松软的地毯。

打开牛肉面的盖子,房间顿时香气四溢。

郗雾手里的薯片不香了,咽了口口水,坐床上眼巴巴看着他。

“我还没吃晚饭。”

“关我什么事?”

“你不是怕我饿死吗?”

“你不还活着?”

“司洛林!”

“没门儿。”

郗雾丢了薯片,一屁股坐他旁边,下巴搁到手臂上,眼巴巴看着仅此一碗的牛肉面。

“女孩子是不能饿着的。”

“你又不饿。”

“我饿!”

“看不出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