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一定是的，我爸说你经常老花眼。”

“你爸是谁？”

“司从年啊。”司洛林写完离校时间。

大爷大概真的是年纪大了，完全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司从年的儿子会姓周。

“哎哟，你是从年的儿子啊？时间过这么快呐，想当年你爸妈早恋被抓……”

郗雾还没听完，司洛林拉着她跑了。

“我还没听完八卦。”郗雾不大满意。

“你听我家家事干嘛。”

郗雾闭嘴了。

胸口气儿还没喘匀。

司洛林停了脚步看她。

看她喘成小狗样，嗤了句：“你养过狗吗？养过就知道你现在这副……”

“养过啊。”郗雾翻他一个白眼。

司洛林一愣。

“不过死掉了。”

司洛林看着她，她低着头，心情突然down下来，然后他忘了要说的话，喉咙动了动。

良久，他问：“累不累？”

郗雾擡头，莫名其妙地看他，他又想拿出恨不得甩掉她的架势甩掉她？

可这是校门外，她又不用跟着他了。

“要不要我背你？”

“你神经病啊？”郗雾瞪大了眼睛。

干嘛那么突然？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不按套路出牌？

司洛林这种高维生物真是太难琢磨了……

她有一点点不适应，甚至脸蛋和耳朵有点不正常的发热。

司洛林看她，嗤：“你自己疏于锻炼还怪我？”

“不要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我们好像不熟吧？”

司洛林不置可否，看了眼不远处开过来的劳斯莱斯，又低头看她，“臧老说你打算去巴黎美院？”

郗雾顿了顿，又点了点头。

“那你高一都打算做些什么？”

郗雾说到这个就心虚，还苦恼：“我就是不知道从何下手。”

“二外选什么？”

“法语。”

“我让褚颜午给你找点网课资源发过去。”

郗雾愣住了，这会儿气喘的匀了点：“你这是干嘛？”

司洛林回：“日行一善。”

郗雾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嘴边那句“可我们明明不大熟”愣是说不出口。

虽然他救过她一次，虽然他是素未谋面却早有耳闻的S。

她咽了口口水：“那那些实践呢？社团现在不招新……”

“这很简单，我让褚颜午给你单独开个社团不就行了。”

“为什么是褚颜午？明明你才是会长。”

司洛林想起了褚颜午还有求于臧曜：“我是个傀儡啊，而且你的事情他肯定很乐意效劳，美女的事情就没见他不管的。”

“司洛林你们这是当了官以权谋私。”郗雾不齿但也没说拒绝。

本来就是啊。

但司洛林不说。

“学生会会长不是官，是学生的服务者。”司洛林抄兜，“你还有问题吗？”

郗雾摇头。

“那走吧。”

郗雾又一愣：“去哪？”

他不答反问：“你去哪？”

郗雾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跟着他走：“我要去君庭，你顺路？”

他不顺路。

他说：“对啊，我顺路。”

郗雾狐疑地跟着他上了黑色的劳斯莱斯。

怎么感觉是被拐上去的？

他看着窗外：“狗怎么死的？”

“……我没看好它。”郗雾顿了顿，难过不经意就流露出来了，“我好不容易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的，明明可以安享晚年的……”

司洛林没说话了。

车厢内变得很安静。

良久，司洛林主动开了口：“对不起。”

郗雾没懂：“什么？”

“我不该说你是小骗子。”

郗雾还是没懂，但她懂不懂装懂：“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那网课的钱算我的。”司洛林顿了顿，“顺便再送你几本笔记。”

“什么笔记？”

“法语的，之前初中的听课笔记，要不要？”

郗雾狠狠点了头：“要！那个钱你看着从……”

“这个不要钱。”

“可这也算知识产权吧？”

司洛林看向她，眼神突然有点复杂。

“怎么了？”

“我的知识产权你可以随便用。”他顿了顿，“我相信你的为人。”

郗雾喉间突如其来梗塞了一下。

真烦。

偏偏他有喜欢的人了，追都不能追。

因为结果板上钉钉。

说完后他继续托着腮看窗外，他心头也乱糟糟的，浏览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与华灯初上。

路灯起义，杀死一切黑暗。

车厢里又重归安静，郗雾平时很喜欢安静，但她这会儿特别想和司洛林说话。

这简直莫名其妙的：“那谢谢你啦，司洛林。”

“没关系，小骗子。”

郗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