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
婚后的第二年，宁殊生下一对龙凤胎，哥哥叫云瑞轩，妹妹叫云瑞曦，两个小家伙的到来为两人平静温馨的生活加了一点儿调味剂。
随着他们的长大，两小只的性格也逐渐有了很大的差别。
云瑞轩话少，不爱笑，喜欢学习，颇有一种少年老成之势。
云瑞曦则与之相反，就是一位娇养起来的小公主，怕疼，喜欢哭，平日里磕着碰着了，得哭好半晌。
全家上下都上赶着哄着，也就造就了她越发娇气的性子。
宁殊瞧着头疼，可让她训斥，一看到女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宁殊从书房出来，伸着懒腰，从落地窗望出去，见云瑞轩拿着一本书，独自坐在庭院看。
她走出去，坐到其对面，轻喊了一声：“轩轩。”
云瑞轩擡头，稚嫩的嗓音带着几分沉稳：“妈妈。”
两小只今年刚五岁，被送去了幼儿园。
宁殊看着他手里的书，微蹙眉头：“你这是看的什么？”
云瑞轩乖乖将书送到宁殊手上，解释说：“这是爸爸给我的书。”
宁殊随手翻看两页，发现是一本双语书，惊讶：“他什么时候给你的？这些应该不是你们幼儿园教的吧？”
“学校里的东西太简单。”云瑞轩一本正经说。
这孩子比较早熟，也聪明，从他口中听到这话，宁殊倒是不觉意外，想了一想，她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给你找个老师教你如何？虽然我们轩轩很聪明，但你还小，有些东西需要老师的引导才能正确学习。”
“爸爸已经找了老师。”
宁殊一怔：“什么时候？”
她都没听提起过。
“开始去幼儿园的时候就找了，那时候妈妈很忙，爸爸说不能打扰妈妈。”
盯着那张好似缩小版的云暮、却比云暮看上去更为严肃的小脸，宁殊突然觉得她这个妈妈当得不太合格。
她伸手将小家伙拉起来，抱进怀里，柔声说：“妈妈对你们的关心太少，对不起。”
“妈妈不用道歉哦，轩轩不会怪妈妈的，曦曦也不会。”云瑞轩仰着小脑袋瓜说，“妈妈以前很辛苦，等轩轩长大了，要跟爸爸一样保护妈妈。”
“乖。”宁殊亲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
当天夜里，宁殊靠着床头，琢磨着儿子的话。
云暮从浴室出来，看到她愁眉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事情，上前将人圈进怀中，亲吻一下其额头，轻声问：“在想什么？”
宁殊自然靠在他的怀里，闷闷问：“我是不是对两个小家伙的关心太少了？”
她就是因为母亲的不闻不问，才造就了后来的一切，不希望自己所经历的让他们再去经历一次。
“不会。”云暮说，“你给他们的已经够多了。”
“可是我连儿子请了老师都不知道。”宁殊对此耿耿于怀，“要是我多点儿注意力在他们的身上，不至于看不出来。”
“这么说起来的话，还得怪我。”云暮无奈失笑，“当时看你在赶画稿，我就没打扰你，跟轩轩商量了一下，最终才决定的。不是你没发现，是我有意瞒着的。”
“那曦曦呢？”宁殊问，“她有学吗？”
“小丫头不爱学习，去听了一次课就哭着喊着不去了，我也就没有勉强。”
宁殊一想到那丫头的性子，了然一笑，仰起头望着他：“那轩轩是怎么知道我以前的事情的？”
云暮微怔：“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可能是从谁那里听来的吧。”
“谁会那么无聊跟一个五岁的小孩讲那些？”宁殊摆明了不信。
“不信我？”云暮摩挲着她的脸。
宁殊鼓了鼓腮帮子。
她就是不信。
云暮琢磨了片刻：“他最近跟顾子宇走得近，那小子对你的心你应该清楚，兴许是他说的。”
宁殊盯着他瞧了半晌，半信半疑说：“姑且信你一回。”
云暮失笑：“我现在在你眼里的信任度就这么低？”
“那也不看看你做的那些事，需要我一一细数出来吗？”说罢，当真开始扳起手指头，打算回顾过往。
云暮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半夜的，数那些做什么，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做什么？”宁殊问。
云暮挑眉：“你说呢？”
这话一出，目的也就明显了。
宁殊脸一红：“越来越不害臊。”
“跟自己的老婆需要害什么臊？”云暮挑起宁殊的下颌，俯身吻了下去。
宁殊的手自然攀上他的肩。
结婚这么多年，在这件事上，他依然如初，而她也依然如初。
衣衫褪去一半，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像是一盆冷水淋在了云暮的头上。
宁殊看着他懊恼的模样，轻笑说：“应该是曦曦，你快去开门。”
轩轩向来懂事，这个时候会来敲门的，只能是那小丫头了。
云暮一个翻身，无奈说：“我去不了，你去看看。”
闻言，宁殊向他看去，瞧见那处有着明显的反应，抿着唇笑：“你尽快处理一下，小丫头一会儿估计得找你。”
云暮只好认命去了浴室。
宁殊穿好衣服，起身去开了房门，不出所料看到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委屈巴巴站在门外的小丫头。
她蹲下身子，用指腹擦去女儿眼角的泪，柔声问：“怎么了？”
“要爸爸。”云瑞曦嘴唇一瘪，就要哭出来。
宁殊问：“要爸爸做什么？”
“睡觉觉。”
“做噩梦了吗？”
“要爸爸。”云瑞曦稚嫩的小奶音带着哭腔。
宁殊将她抱起来，轻拍着后背安抚，故作伤心问：“曦曦就只要爸爸不要妈妈吗？”
云瑞曦愣了一下，埋进宁殊的肩头，哭着说：“要妈妈，妈妈辛苦，不能吵，爸爸可以吵。”
宁殊身子一颤。
这时，云暮从浴室出来，将云瑞曦抱了过去，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曦曦怎么不睡觉？”
“怕。”云瑞曦说。
“怕什么？”云暮问。
“大猫，它追我。”似乎是怕极了，说着直接哭了出来。
“应该是做噩梦了。”宁殊说，“让她在这里睡吧。”
“嗯。”云暮点头，抱着女儿去了床上。
“你们先睡，我出去一会儿。”宁殊留下话离开了房间，过几分钟之后，她抱着困意十足的儿子回来。
当初没有想过会是两个孩子，担心水端不平给小家伙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于是做什么都尽量让两个孩子一起。
将两个孩子放在中间，盖好被子，她就着边上躺下。
等孩子们都睡着之后，云暮将床的一边的护栏安上，无声去了另外一边，将已经睡着的宁殊揽进怀里，这才沉沉睡去。
云瑞轩作息规律，次日醒来时几人都还在睡。
对身处的环境茫然了一小会儿，转过小脑袋看向半夜移了位置的爸爸，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本书，坐在角落里，无声翻看着。
第二个醒来的人是云暮，他一仰头就看到了看书的儿子，没有意外。
父子俩对视一眼，默契地起床。
出了房间，云瑞轩问：“曦曦昨晚上做噩梦了？”
“嗯。”云暮摸摸儿子的头，“你们昨天在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