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篇:入门、天池、三生梦(1 / 2)

仙门篇:入门、天池、三生梦

“这里没有旁人,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不相信仙门的人,他们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这五百年来能出一个兆悠和衢玄子,就是给老天爷烧高香了,除此之外还能指望谁,那个道貌岸然的赤霄宗掌门吗。

你想让澹台烬用什么身份留在仙门,留到几时?东窗事发的那一日,旁人会怎么看他?又会怎样待他?”

时月气上心头,言辞变得犀利起来,事关澹台烬的安危,他是半点不会马虎,宙神计算过他一次,难保他的弟子不会出谋设计澹台烬。

“我也是没办法了,这五百年来二魔为了找魔胎,几乎翻遍了三界四洲,最近他们又把目标放到找寻魔器上,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再说,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你们出入上清神域才不会惹人怀疑,真出了事,也有逍遥宗替你们对外交代,这不是利大于弊的好事吗。”面对咄咄逼人的时月,怜华收拢胳膊,缩起肩膀,小心翼翼的解释起来,生怕这人一个不满意把逍遥宗拆了。

“你说的好听,真出了事,你们不把他绑到降魔峰公开审判才怪,洗髓印就在上清神域灵台里,放任不管的话,它早晚会破封,与其上去冒险,我不如守着小孩儿,坐收渔翁之利。”

仙门的人说得好听是除魔卫道,实际上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多少人是说风就是雨的墙头草,真正能做到对事不对人的又有几个。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这是他的必经之路,你绕不开。”不敢泄露太多天机的怜华,对上态度强硬的时月,实在是头疼的想哭。

结合两人的说辞,澹台烬心有所感,庞宜之是稷泽的弟子怜华,对他魔胎的身份恐怕也是心知肚明,他们留他在这里,兆悠想要收他为徒,这背后的目的,都不简单。

“你想利用我把姒婴惊灭引出来,再一网打尽?”他擡头看向怜华,试探性的问道。

“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仙门始终处于被动,总是后知后觉的被牵着鼻子走,长此以往,仙门必败。”怜华忧心忡忡的叹气,在他们面前,他也无需隐藏了,不用强迫自己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他神色认真的看向澹台烬,言语诚恳真切。

“澹台烬,你的机缘就在上清,你必须去。这场仙魔大战,我需要你们,仙门和苍生也需要你们。”

荒渊里的妖魔成千上万,动辄便是千年万年的修为,仙门众人修为再高,也不过百八十年,五百年仙门弟子先付后继,努力维持着人间太平,但姒婴惊灭太强大了,就算合众掌门之力,也拿不下他们二人。

他们需要一个转机,一个制胜关键,澹台烬和时月的到来,让怜华看到了希望。

一个心向光明的魔胎,一个神明留下的希望,他们是彼此的光,亦是对方的影,一莲托生,共赴涅槃。

如果是这两人,一定能改变当前局面,拯救更多的人。

没来由的,怜华这样想到。

澹台烬没有回应,而是将手伸向莲池里沉默不语的时月,时月抓住他的手踏出莲池,撤掉结界走了,没有再看怜华一眼。

反倒是澹台烬对怜华含笑点头,礼貌的留下一句话后,追着时月走了。

“明日,我会再来这里,给你答复。”

如果要拒绝,又何必等到明日呢。怜华看着飘然离去的人,感觉他比五百年前更明亮纯粹了,任谁看了都不会将他与魔神联想在一起,若非命运所选,澹台烬不得不作为魔胎降生,也许他的一生,会更和谐美满,平安喜乐。

“这一世的因果,我竟已看不透,神君啊,我该怎么办呢?”金花收拢,光影消散,小仙人喃喃自语着消失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住处,时月难得的没说没笑没蹦跶,一脸郁郁不快的站在风口远眺群山,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担忧。

看出气氛不对的廿白羽跟澹台烬眼神一交流,抱起石床上的毛球出去守门,腾出空间给他们谈话。

熟悉这人脾气的澹台烬一点不着急,撩起衣摆坐到桌边,烧水煮茶,拿起廿白羽未处理完的鸟兽传信一一翻看,忽然想起一事,擡头询问起来。

“你说的小凤凰是谁?”

“衢玄子的宝贝养女,毓灵仙子黎苏苏。”时月微愣一下,转头回答。

“她是初凰的女儿?是眀幽跟冥夜提及的那个?”这名字听的陌生,但澹台烬本能觉得这人跟他会有一番渊源。

“神魔大战前初凰把灵卵取出交给了眀幽,让眀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其封印,后来,诸神陨落,眀幽献祭,就连冥夜都长眠墨河之底,这灵卵便一直没挪窝。”

调整好情绪的时月走过来坐到人对面,翻过茶杯来添茶倒水,闻着茶香,说着辛秘往事。

“直到几十年前,衢玄子受人之托四处寻找,这才在山间流水中找到了那个没破壳的小凤凰,这次有了如今的毓灵仙子。”

“受人之托?这桩秘事还有旁人知晓?”

“当然是……我啊。”时月放下茶杯,手指自己,歪头浅笑。

“你那时还做了这件事,为何不同我说呢?”澹台烬这才想起,一甲子前,时月曾趁着二魔不在潜入过荒渊,去调查魔宫踪迹,但他回来时没说起过这事。

“衢玄子当时意外掉了下去,我路过时顺手救了,他与那小凤凰有一段父女因缘,我就给他指引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时月所谓的指引,就是将衡阳宗的至宝,宇神陨落后诞生的神器重羽,同封印灵卵的术法连接起来,相互感应。

“看来这五百年来,你隐瞒了我不少事啊。”

“哎哟,都是小事。”时月摆摆手笑道。

话音未落,一只手伸来刮了一下他的鼻头,又揉了揉脑袋,温柔带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都已经为我铺路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