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擡手,相榆就被请出了房间,淡绿色的灵力费力地把门给重新关上了。
被请出的相榆打了个哈欠,并没有想要重新回商竹药房间的打算,既然人不欢迎自己,相榆自然是准备回去睡觉的,可好死不死,蛊在此刻又发作了。
而这次发作和以往都不一样,这次相榆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她能控制三成的自己,至于其他七成,现在已经转身又朝小师叔房间走去了。
易感期只是比平时虚弱而已,相榆却在想要是今日彻底失去意识,那么自己失手把小师叔给整挂了存在多大的可能性。毕竟有些概率低的事也不代表不会发生。
再次进门,门依旧没上锁。
而对方对于进门的自己这次竟然毫无察觉,只是阖着眼,并无其他动作,这可给相榆的心整t哐当了一下。
眼见自己已经拔剑,而对面没半点反应,相榆彻底慌了。
三成的控制权不足以让相榆收回剑,撑死也就是让捅的部位不那么致命一点。
“小……”开口一个字,也足够艰难,相榆没法确定商竹药有没有听见,而此刻剑离他已经越来越近了。
那剑光洒在他脸上确实还挺漂亮的,就是一剑下去可就死得也不漂亮了。
“师……”第二个字,相榆努力把剑从商竹药的脸上移开,于是就顺手移到了脖颈位置。
相榆:……对不起小师叔我有罪,我没法让你不死,但有办法让你死得好看一点。
这算什么事啊——相比于脸,显然脖颈位置更是危险,再努力一点,相榆的剑落在了商竹药的心脏处位置。
刀锋落在了他的衣服上,眼看就要破开皮肤,相榆却无力控制撤剑,费力喊出两个字,“沧……沧溟!”相榆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医了,自己的剑控制不了,也就只能赌沧溟会出现救小师叔的命了。
话音刚刚落下,一道金光出现,沧溟一把挑开相榆的剑,两剑相撞的余波总算让假寐的人缓缓睁开眸,“沧溟,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他疑惑的眸子同样落在了相榆这个不速之客上。
“蛊又发作了是吗?”
商竹药虽然处于易感期,但脑袋还是灵的,很快反应过来的他撑着身子,朝沧溟招了招手,沧溟和这几日一样,先是不愿意了几秒但拗不过主人的脾性,才不情愿地割开了他的食指。
这样的场景是相榆第一次见。
她早就该意识到的,商竹药哪里会受那么多伤,会有那么多血喂自己。
他扶着桌子从地上起身,将手指递在了少女柔软的唇畔,微微抹开,可惜易感期的他头昏的厉害,一下子从地上爬起竟然连站都有些费劲,就在他往前倒的时候,少女的手扶住了他,“小师叔。”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安静的夜里也清晰,他听得很清。
“嗯?”商竹药被少女扶着腰,脑袋还有些懵,少女身上的气息迅速包围了自己,来自深处的渴望在阴暗中爬行滋生。
一种病态的想法说,希望她可以多摸摸自己。
他迷茫的脑袋里满是见不得人的想法,而一滴冰冷的泪骤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对不起。”
“我这个人太糟糕了。”
商竹药: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怎么把小师侄给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