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素素你没事吧？！素素！”白素素那声惨叫太过痛苦，金正中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恨不得以身相替。

可惜，他除了抱住白素素，让她不至于倒在地上外，什么也做不了！

同样就在旁边的小青看着白素素这痛苦的模样也是气急。她登时就站起身来擡头看天怒喝道：“喂！你差不多就行了！用得着玩得这么过分吗？我可要跟你拚命了！”

小青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口中话还未说完，便已擡起了手，打算施法。

“小青。”白素素费力地喊了小青一声，颤巍巍地擡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小青察觉到白素素的动作，立马又蹲下`身来，想要去听听是否是白素素有什么话想跟她说。

可这一看，她却发现白素素此刻眼睛已经翻白，明显已是强弩之末了。

“姐姐！”小青声音里的哭腔顿时浓了起来，眨眼间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地落下。可她却顾不上擦一下，只是紧紧地抓住了白素素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小青，别喊了，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白素素一句话喘三喘，眼睛也看不大清东西了，可她的手却依旧牢牢地握着小青的手。

小青很想反驳白素素这话。可是她心里也知道，白素素说得没错。

白素素此刻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辨别身边之人的情绪了。她跟小青说完，发现小青并未出声后，便转头看向了金正中，道：“正中，没想到，我等了许仙这么久，可最后留在我身边的，却是你。”

金正中见白素素这时候还是对许仙念念不忘，他心中微酸，却还是强颜欢笑，道：“我也没想过自己能有机会陪你一起度过最后的时间。我知道，我永远都取代不了许仙在你心中的地位，我只要能够像这样陪着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金正中明明是想笑着跟白素素说话的，可说着说着，他的眼泪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白素素听他说得这般卑微，心里也是有些难受。她想睁开眼认真地看着他，可惜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光是睁大自己眼睛，便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白素素只好放弃了这一想法。可想说的话，她却还是说了出来。哪怕声音无力，说得断断续续，她依旧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正中，除了我相公之外，你是唯一一个，会让我记挂的男人。”

“真的吗？”金正中又喜又悲，看着白素素低声问了一句，眼中的泪愈发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是呀。”白素素的回答也是轻轻的，她已没有太多的力气了。

好在这个音量，金正中还是听得清的。

得到了肯定回答，金正中轻笑出声，可笑声中的喜意还未浮现，便已被哭音覆盖，变得哭笑难辨起来。

白素素看不清金正中的表情，也没精力和时间去在意这事了。

她趁着自己还剩最后一点儿时间，擡起了另一只手往小青的方向一搭，对着金正中道：“我就快要走了。正中，答应我一件事吧，替我照顾好小青。”

“好！我会的。”金正中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地应下了。

将心中挂念的小青托付了出去，白素素放下心来，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

“素素！”“姐姐！”

金正中和小青离白素素最近，最先反应了过来。

小鱼儿这些旁观的人直到他们悲痛地喊出声，才突然意识到，白素素这是已经断气了！

小鱼儿几人心底里刚刚因为这个认知而生出了悲伤的情绪，便见白素素的身体忽然发出了白光。

在那一片光芒之中，白素素的身体渐渐消失。与此同时，一个犹如魂体一般的白素素在她身体的上方浮现出来。

金正中愣愣地看着身处柔和光芒中的白素素，瞧着对方那一身的古代装扮和年轻的模样，恍惚间看到了自己走上了一座石桥，打开了手中的纸伞，将其往前一伸，挡住了白素素头顶那飘洒的细雨。

恍惚间看到的白素素，一个晃神的功夫便与面前发着柔光的白素素重合了。

做着举伞动作的金正中与白素素四目相对，白素素眼中有着一丝惊讶之色，最后却化为了浅浅一笑。

“正中，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白素素平静地道别，顺着天空中飘下的白光缓缓升空。

身处半空中的白素素低头看着痴痴望着自己的金正中，心中感慨万分。

想到了当初回答了自己问题的妙善，她由衷地感激，低声感叹道：“妙善，多谢你。你真的没有骗我。”

白素素的声音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少了白素素的林子里顷刻间恢复了平静，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唯有小鱼儿等人还在仰望着夜空，心中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