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猛地抬头，嘴角抽搐：“那又如何？只要我拿到灵珠，一切都能重来！我能再造一支军队，我能……”

“你能什么？”她打断他，“你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你连最后一个手下都留不住。”

他死死盯着她，眼底燃着最后一丝疯狂。

忽然，他嘴角扬起，笑得扭曲：“既然他们都走了……那就一起死吧。”

话音未落，他双掌猛然拍地，竟以残躯强行逆转经脉，周身灵压骤然暴涨！

岩窟震动，符文崩裂，空气中浮现出一道道黑色裂痕，仿佛整个秘境即将撕裂。

“他在引爆阵眼！”系统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快阻止他！否则这里所有人都会被卷入空间塌陷！”

颜洛汐瞳孔一缩，立刻将插入凹槽的铃铛用力一旋。灵珠微光大盛，与铃身共鸣，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膜，勉强稳住四周的空间波动。

“你若强行爆灵，最先湮灭的就是你自己！”她高喝，“这阵眼已被我反向锁定，你体内的灵流一旦失控，就会倒灌经脉，瞬间焚尽神魂！”

老者动作一顿，掌心残留的灵光剧烈闪烁。

他不信。

可体内传来的灼痛让他不得不信——那股反噬之力正在吞噬他的意识。

“你不信？”颜洛汐盯着他，“那你继续。看看是你的执念强，还是你的命硬。”

老者喘息越来越重，额头冷汗混着血水流下。他想再催动灵力，却发现经脉如同被铁链锁死，灵流根本无法运转。

他终于意识到——他输了。

不只是输给了她，更是输给了自己亲手摧毁的信任。

颜洛汐缓缓抬起手，从袖中取出一枚染血的符纸。那是她最后的防御符，原本留着保命用。

她没贴在自己身上，而是轻轻按在夔猊的额前。

妖兽睁开眼，金瞳微闪，低低呜了一声。

“撑住。”她低声说。

然后，她再次走向老者。

每一步都带着伤痛，却无比坚定。

“你这一生，靠恐惧统治别人。”她在他面前站定，“可人心不是靠压就能压住的。你越狠，他们越怕；越怕，就越想逃。”

老者仰头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恨，有悔，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松动。

“现在，你还剩下几个？”她问。

他没答。

岩窟内，只剩下断裂的符文在微弱闪烁，灵珠的光芒忽明忽暗，映照着他孤零零的身影。

颜洛汐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左手握铃，右手按在石碑边缘。她的肩还在流血，呼吸也不稳，但脊背挺得笔直。

远处，最后那名弃刀的黑衣人已悄然退至洞口，身影消失在幽暗通道中。

老者终于缓缓闭上眼，双掌无力垂落。

就在这一刻，颜洛汐忽然察觉异样——

他掌心那片早已熄灭的墨纹，竟微微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