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反抗。”慕容尘低声道，额角渗出汗珠，“符令快撑不住了。”

“再撑一会儿。”她声音沙哑，手指死死扣住灵导针，“等屏障彻底闭合，就能压住它至少一个时辰。”

话音未落，裂缝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撞上了内壁。整个遗迹剧烈晃动，碎石簌簌落下。

她猛地抬头，看见裂缝中央的黑暗中，一只手指缓缓探了出来。

不是血肉之躯的手，而是由黑雾凝聚而成的轮廓，指尖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那只手搭在石门边缘，轻轻一按，整道裂缝又拓宽了半寸。

“来不及了！”轩辕凌厉声喝道，手中长剑猛然斩出一道金虹，直劈那只手。

剑光触及黑雾的瞬间，被无声吞噬。那只手纹丝不动，反而缓缓转了过来，五指张开，对着他们遥遥一握。

一股无形压力骤然降临，三重灵障同时发出刺耳的崩裂声。第二重锁魂环出现裂痕，光芒忽明忽暗。

她闷哼一声，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滑下。灵导针在她掌心剧烈震动，几乎要脱手而出。

“小灵……”她低声呢喃，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孩子的额头，“你说妈妈是最亮的光……那我现在，还能照亮多久？”

她忽然笑了，抬起染血的手，一把撕下衣袖残布，缠住渗血的掌心。布条系紧的刹那，她整个人像是重新点燃了火种。

“只要我还站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所有嘈杂，“就绝不让任何邪祟踏出此门一步！”

她猛地将灵导针往下一压，自身灵力全数灌入阵眼。第三重屏障轰然亮起，强光逼退黑雾，那只手被迫缩回裂缝之中。

三重灵障暂时稳住。

她喘息着，身体摇晃，却依旧站在原地，像一根钉入大地的桩。

轩辕凌看向她，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接下来呢？”

她望着那道被压制的裂缝，轻声道：“这不是结束。”

慕容尘冷笑：“你以为幕后之人会就此罢休？刚才那影像里的祭司，说的可是‘唤汝归来’。”

她点头，目光坚定。“所以战斗才刚开始。他们想毁大胤，我们就护。他们想乱天下，我们就守。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把这条路走到底。”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指尖轻轻拂去他脸上的一粒灰尘。

远处，灰雾深处，又有新的震动传来。

她的手指缓缓收紧，掌心布条已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