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汐强撑起身，抽出软剑横扫侧翼。那人反应极快，侧身避过，手腕翻转，竟从袖中弹出一截短刃。

两人交手三合，她借力后撤，目光紧盯对方衣饰。银纹盘绕成蛇形，却不似活物，倒像某种古老图腾。

“你们是谁的人？”她逼问。

对方不答，攻势更急。

神秘少女靠在墙边，指尖蝶蛊微光闪烁，似在感知什么。她忽然低声道：“他们不是冲人来的……是冲碑来的。”

颜洛汐心头一紧。她猛然意识到——这些人不要图纸，他们要的是石碑本身！

她虚晃一剑，抽身疾退，扑向残碑。刚踏近一步，背后劲风袭来。她旋身格挡，却被一股巨力撞开，肩头重重磕在石柱上。

就在此刻，徐昭一刀劈退对手，抢在另一人之前将残碑踹翻。碑体滚落，砸碎几块碎石。

那人怒吼一声，终于露出破绽。徐昭趁机突进，刀柄猛击其太阳穴，对方闷哼倒地。

剩下两人见势不对，竟不再恋战。一人吹出一声极低的哨音，三人迅速后撤，跃向通风口。

颜洛汐欲追，却被一阵剧烈眩晕拉住脚步。她扶着石台，呼吸急促。

“别追。”神秘少女轻声说，“他们留了东西。”

她顺着视线看去——倒地那人腰间滑落一枚青铜令牌，静静躺在碎石之间。

颜洛汐缓步上前，拾起令牌。掌心传来冰凉触感，纹路清晰：一条蛇缠绕着断裂的锁链，蛇眼处嵌着一点暗红石粒。

她翻过令牌背面，内侧刻着两个小字——“归墟”。

“归墟？”徐昭凑近，“没听过这个名号。”

神秘少女盯着那蛇纹，嘴唇微动：“这不是南疆的图腾……但有点像百越旧部的印记。”

“百越？”颜洛汐眯眼，“那个三百年前被剿灭的巫族支系？”

“按理说早该绝了。”神秘少女声音低下去，“可若他们一直躲在断命之渊底下……也不是不可能。”

室内陷入短暂沉默。小灵仍在昏睡，呼吸平稳。玉片贴在他后心，微微发烫。

颜洛汐握紧令牌，指节泛白。她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向残碑底部。刚才翻倒时，碑底朝上，一道细缝中似乎卡着一片薄纸。

她蹲下身，小心抠出。纸张泛黄，折叠成三角形，展开后只有四个字——

“子时开钥”。

字迹新鲜，墨迹未干。

“这不是古物。”她说，“是刚放进去的。”

徐昭神色凝重：“有人比我们早到，或者……一直在这里。”

神秘少女忽然抬手，蝶蛊飞出，在空中盘旋一圈，最终停在通风口边缘。那里有一道极浅的划痕，像是金属靴尖蹭过石壁留下的。

“三个人进来，四个出去。”她低声说。

颜洛汐猛地抬头。

屋里明明只有三个敌人被击退，可蝶蛊感应到的气息却是四个。

“还有一个没现身。”她站起身，目光扫过石室每一个角落，“他一直在看着我们。”

话音未落，她忽然察觉手中令牌有些异样。那点暗红石粒，正随着她的体温，缓缓渗出一丝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