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窟的强光骤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颜洛汐靠在石壁上,耳膜仍在嗡鸣,嘴角渗出的血丝顺着下颌滑落,在衣领处洇开一小片暗红。她没抬手去擦,只是将裹着小灵的薄毯又收紧了些。
孩子贴在她胸前,呼吸断断续续,额头烫得吓人。她一手抵在他后心,缓缓送入一丝温气,指尖能感觉到他脊骨微微颤动。系统沉寂无声,仅有一道微弱提示在意识边缘闪烁:“能量不足,核心功能受限”。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清醒。刚才那一幕不是幻觉——魂引铃飞入青铜管后,整座岩窟亮如白昼,地面裂纹蔓延成网,仿佛某种封印被触发。可那光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只余下夜明珠残存的微光,映着石台上那行新浮现的古西域语。
她撑着岩壁起身,脚步虚浮了一下,立刻稳住。挪到石台前,借着微光辨认那行字:“铃归则门启,血祭方可通幽。”
指尖抚过刻痕,深浅不一,像是仓促间凿出。她脑中迅速回溯记忆,这句咒文曾在某卷残册中见过,意为通道开启需以纯净之血为引。而眼下最符合“纯净灵根”条件的,只有怀中的小灵。
她猛地抱紧孩子,退至角落。不能再留了。
正欲转身,脑海中忽然闪过魂引铃最后传来的画面碎片——那张标注十二红点的地图,黑袍人袖口的双蛇缠月徽记。她咬牙,从袖袋摸出清神丹的空囊,将残余粉末抹在太阳穴上。一阵刺痛袭来,反而让她混沌的思绪清明几分。
她闭目,强行启动心灵洞察,将感知回溯至三分钟前的画面轨迹。那些零散影像在脑中重组:蛊卵植入弟子体内、红点分布于各大门派附近、徽记与百年前覆灭邪教案卷上的图案完全一致。
这不是偶然。
是布局。
一个以蛊术为饵,借西域为跳板,逐步渗透中原武林的庞大计划。他们不在意一时纷乱,而是要让各大门派在不知不觉中被掌控,等到时机成熟,便可里应外合,彻底颠覆中原根基。
“原来如此。”她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不是为了乱,是为了控。”
话音未落,小灵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娘……他们在听……黑雾……来了……”
她立刻俯身,手掌贴住他额头。温度更高了,脉搏紊乱得几乎无法捕捉。更令人心惊的是,孩子的瞳孔短暂失焦,口中呢喃着一段陌生音节,像是某种古老咒语的回响。
系统再次发出警告:“检测到精神侵蚀波动,来源未知”
她心头一紧。这不只是发烧,是有人在通过某种方式试图侵入小灵的意识。而孩子天生与系统相连,若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她迅速取出最后一块暖阳玉,贴在他胸前。玉石接触皮肤的瞬间,泛起淡淡温光,小灵的身体稍稍松弛了些。
“别怕。”她轻声说,手指抚过他的脸颊,“娘在这儿。”
她说得平静,可指节早已捏得发白。身体早已到达极限,耳朵还在流血,视线边缘开始发黑。但她不能倒。只要她还站着,小灵就有庇护。
她抬头环顾四周。岩窟依旧安静,可地面裂纹仍在缓慢延伸,像蛛网般爬向四壁。那扇由魂引铃开启的“门”,尚未真正打开。而真正的危险,或许正藏在那扇门之后。
她从系统空间翻找可用资源。物品具现等级降至一级,只能生成基础药材;时空回溯仍在冷却,无法使用;技能传承因能量不足,暂时无法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