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从地铁站出来，回到家中简单收拾后便休息了。第二天早上，她提前来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边，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三，早了十分钟。

已经离得很远。那个名字、那份回忆都被她留在了昨天。她记得一件事：今天九点有会议。

她点开昨晚做完的资料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业务”。翻到第三页就很清晰，传统业务持续下降，客户续约率同比下降十五。这些数字她看过无数遍都让她更确定了。

她新建了一个文档，打上四个字：“新领域探索”。

外走廊开始有人说话，声音渐渐走远。林晚放下衣服，直接打开电脑，社交软件的通知闪了一下，她把手机下放好。她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我要掌控方向。”

九点，会议室门被推开。

高层陆续坐下就翻资料，有人低声交谈。苏悦发来消息问进展，林晚回了个“不用担心”。她扫了一圈，发现还有几个人个人还没看材料，正低头刷手机。

主持人宣布会议开始，林晚举手示意。

“抱歉打断一下。”她说，“我想直接说重点。”她站起来，把投影切换成一张趋势图，“过去十二个月，我们流失了两千三百名核心客户。这不是波动，而是结构性衰退。如果不做改变，两年内我们将跌出行业第五。”

有人皱眉。穿深灰西装的男人开口：“客户流失期很正常，我们之前也经历过，通常七个月恢复增长。”

林晚看着他，“同类情况是在五年前。但现在竞争环境不一样了。新玩家用新模式抢市场，他们的获客成本比我们低百分之四十。”

对方没说话。

她继续讲：“我不是建议放弃现有业务。我的提议是双轨并行——保留基础运营团队，同时成立专项组，探索新领域。”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另一个副总开口：“新领域？具体指什么？”

“暂时不能公开细节。”林晚说，“但可以透露的是，这个方向和城市更新有关，潜在市场规模是当前业务的两倍以上。我已经让研究部做了初步调研，这是数据。”

她把文件发到群里，接着说：“我希望本周内确定小组成员名单，下周启动内部立项。”

话音刚落，坐在角落的陈副总裁笑了下。

“听起来很激动人心。”他说，“但我有点担心。最近你常去画展，朋友圈也在发涂鸦墙的照片。我不怀疑你的专业判断，但会不会……你是想把自己的兴趣变成公司项目？”

这句话一出，气氛变了。

有人低头看手机，有人交换眼神。林晚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在昨天，他还跟下属说过一句：“她搞艺术就算了，别把公司当试验田。”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盯着他的眼睛，集中精神。

一瞬间，对方脑海里的念头浮现出来——“她要是真为了画画折腾公司，我就联合其他董事压下去”。

林晚收回视线。

“陈总。”她说，“我理解你的顾虑。但我今天提的方案，和我个人爱好没有关系。我们要看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一种模式——社区记忆如何转化为可持续的经济价值。”

她切换幻灯片，放出一份第三方咨询报告。

“这份报告来自中立机构，调研覆盖十八个城市，结论是这类项目三年内复合增长率预计达到百分之六十八。我不是凭感觉做事。如果各位觉得风险高，我们可以先投入最小团队，三个月出结果再决定是否追加资源。”

会议室没人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