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坐回座位,双手放在键盘两侧,目光落在右下角的日志流上。每一行都在跳动,但节奏变了。不再是杂乱报警,而是分段归类后的有序上报。
苏悦的声音再次响起:“防火门加固完成,地下信道巡检已经开始。你那边还能撑多久?”
“够等到第一条反馈。”她说,“你去盯住后勤组,别让任何人以支援名义靠近主控区。”
“明白。”
通话结束。
林晚活动了下手腕,旧伤处有些发麻。她看了一眼计数器——今天已经用了两次“心灵洞察之镜”,还剩最后一次。
不能浪费。
她调出员工权限变更日志,快速滚动。赵铭名下的审批记录集中在周二和周四上午九点到十一点,这是他的固定办公时段。但那两条维修工许可,提交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七分,审批通过只用了四分钟。
不合常理。
正常流程需要二级验证,除非权限被提前开放。
她标记了这条记录,顺藤摸瓜查到后台操作日志。果然,在审批触发前十分钟,有一条远程登录请求,来源IP已被清除,但设备指纹残留了下来。
是个移动终端。
她正准备进一步追踪,屏幕突然弹出一条提示:独立集群初始化进度30%,预计完成时间1小时27分钟后。
她松了口气。
这时,耳机里传来科研主管的声音:“我们试运行了一个模拟模型,按新架构跑了一遍昨天的数据流。结果有点奇怪。”
“哪里不对?”
“所有的延迟节点,在新系统里都变成了预警前置点。也就是说……”对方迟疑了一下,“我们之前以为是故障的地方,其实是被刻意设计成突破口的。”
林晚盯着这句话,手指慢慢收紧。
原来他们不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是从一开始,就被引着走进了某个结构里。
她刚想下令暂停所有关联模块接入,主控台左侧的一块副屏忽然亮起绿灯。
是调查组的紧急信道。
她接通。
一个文件自动下载完毕,标题写着《近期高危审批汇总_V3》。
她点开第一行。
某外包公司,承接五次设备检修任务,全部由赵铭亲自签批。其中三次使用的工具编号重复登记,且与今日闯入者遗留的切割器型号一致。
第二次翻页时,她的目光停住了。
该公司法人代表姓名一栏,显示为空白。
注册地址是一间早已拆迁的写字楼。
但她记得这个名字。
三年前,她在一次内部审计中见过相同的空壳公司,当时负责审核的就是赵铭本人。那份报告后来被列为误报,归档封存。
她立刻调取档案编号,输入查询指令。
系统回应:该文件已销毁。
林晚靠在椅背上,闭了会儿眼。
这不是偶然渗透。
是早就铺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