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么？”她问。

张工停顿了一下。“如果他们怕我们找到中继点，一定会再加强防护。但防护本身也会留下痕迹——比如密钥轮换频率突然提高，或者防火墙规则变更。”

“那就等他们变。”林晚说，“我们不动，只看。”

两人沉默下来。监控程序在后台运行，屏幕上的图表缓慢更新。半小时后，张工猛地坐直。

“密钥换了。”他说，“比平时快了四倍，而且是强制刷新，不是例行维护。”

“说明他们在掩盖什么。”林晚说，“就在刚才。”

“我试试能不能从旧密钥残留信息里挖点东西出来。”张工调出加密层日志，开始提取未完全清除的数据碎片。

林晚退到一旁，拿起手机查看团队状态。市场组仍在处理舆论，苏悦发的那条声明还在扩散，但新谣言已经开始变异，有人声称联盟内部已经分裂。调查组全员待命，没人外出。城南的传感器再没传回异常信号。

她放下手机，回到屏幕前。

“找到了。”张工的声音很轻，但带着确定性。

画面上跳出一个IP地址，归属地显示为城西废弃数据中心B区。物理位置与“清源咨询”名下一处闲置资产一致。

“这不是终点。”林晚说，“只是一个跳板。”

“但它暴露了路径。”张工点头，“只要我们再往前推一步，就能摸到真正的源头服务器。”

林晚看着那个IP地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先不动它。”她说，“他们既然敢用这个地方做中转，就不怕我们查到这里。真正的问题不在技术层面。”

张工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这是个陷阱？”

“不一定是为了抓我们。”林晚说，“可能是为了让我们以为已经接近真相，然后放松警惕。”

她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下。“通知技术组，把这个IP标记为高危观察目标，持续记录所有进出流量。但不要靠近，也不要尝试入侵。”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林晚说，“他们这么费劲地藏，说明这个源头很重要。只要它还在运作，就会继续发信号。我们不用去找，它自己会露出来。”

她走出分控室，回到主控台。坐下前，她看了一眼城市地图，城西的方向被标红了一个小点。

她打开加密通讯频道，输入一段简短指令：“目标锁定，位置确认，暂不行动。待命。”

发送后，她靠在椅背上，闭了会眼。

再睁眼时，她看到主控屏左下角弹出一条新消息：科研组报告，探测包已成功嵌入背景通信流，正在等待下一轮密钥轮换。

林晚盯着那行字，手指搭在回车键上。

她没有按下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