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饕餮看着俯冲而来的雷龙，发出绝望的嘶吼，想挣脱空间裂痕的束缚，却被裂痕缠得更紧，浊气核心彻底暴露在雷龙面前。陆寻下意识地想往前冲，想把苏晴从雷龙里拉出来，却被雷龙散发出的气浪掀飞，重重摔在石坑边，只能眼睁睁看着雷龙越来越近。

“苏晴——！”陆寻伸出手，指尖的九星纹爆发出最后的金光，却连雷龙的衣角都碰不到。雷龙的巨口张开，雷火对着饕餮的浊气核心，狠狠喷了下去——同时，雷龙的龙身也裹住了饕餮的巨身，淡紫光瞬间淹没了整个天柱之巅，连天空的云层都被染成了紫色，地脉里的龙气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顺着裂缝往上涌，与雷火融在一起，形成道巨大的光柱。

陆寻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只听见耳边传来饕餮最后的哀嚎，还有苏晴轻轻的一声“再见”，像羽毛似的，飘进他的心里。强光持续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要被雷火融化，才慢慢减弱——等他能睁开眼时，天柱之巅已经变了模样。

雷龙不见了，饕餮也不见了，只有空中还飘着些淡黑的浊气，在慢慢消散。龙渊的水面恢复了平静，泛着淡金色的光，是被释放的龙脉精元，正顺着水面往地脉里流。之前被饕餮咬碎的地脉节点，此刻竟在慢慢修复，淡金色的龙纹顺着岩石蔓延，将黑煞一点点驱散。

可苏晴，也不见了。

陆寻挣扎着站起来，往雷龙落下的地方走——那里的岩石被雷火烤得发黑，却泛着淡淡的雷气，地面上，留着块小小的白玉碎片，是苏晴的锁灵玉，碎片上还沾着点朱砂，是她之前画雷纹时留下的。

“苏晴……”陆寻弯腰捡起碎片，指尖的九星纹轻轻碰了碰碎片，碎片竟泛出淡蓝的光，像在回应他。他握紧碎片，往山下望去——远处的雪山雪崩已经停了，淡金色的龙气顺着山脉往四周流，三珠的方向，也传来淡淡的金光，天珠、佛珠、人珠的气脉，终于恢复了平衡。

可他心里却空落落的，像少了块什么。他想起苏晴说的“告诉婉儿，《水龙吟》我没忘”，想起她抄在秘阁的雷符，想起她燃烧道基时的决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锁灵玉碎片上，晕开淡淡的光。

“我会的。”陆寻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会告诉婉儿，会把你的雷符传下去，会护好龙脉，不让你的血白流……”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盘古斧突然动了——斧身的阵纹泛着淡金光，往龙渊的方向指去。陆寻抬头望去，龙渊的水面上，泛着层淡淡的混沌色光晕，是盘古斧的气息，还有股极淡的雷气，与光晕融在一起，像是苏晴的气息，还在守护着这片地脉。

他知道，饕餮虽然被消灭了，可玄牝门的缝隙还在，地脉里的黑煞还没彻底消散，护脉的路，还没结束。他握紧手里的锁灵玉碎片，将盘古斧扛在肩上，往山下走去——他要去告诉婉儿苏晴的消息，要去茅山秘阁整理她留下的雷符，要去三珠看看恢复的龙脉，要完成苏晴没完成的事。

天柱之巅的风还在吹，却没了之前的寒意，反而带着股淡淡的雷气和龙气，像苏晴的气息，在陪着他往下走。陆寻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手里的锁灵玉碎片泛着淡蓝光，与他指尖的九星纹，还有肩上的盘古斧，形成道淡淡的光带，顺着登龙道，往山下延伸——那是护脉的路，也是传承的路，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

而远处的丹霞山，共生碑旁的艾草又长高了些，婉儿正坐在碑旁，手里拿着张刚画好的雷符，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头往昆仑的方向望去，眼里满是疑惑——她不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带着关于《水龙吟》的消息，还有一块沾着朱砂的白玉碎片，来到这里，告诉她，那个总爱和她抢艾草茶的姑娘，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