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盖娅死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刻农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而赛兰冬则是沉默的站在拉盖娅的身边,看着床上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女皇。
沉默在这间简陋的屋子里蔓延,哪怕如芬里尔,也在这种氛围中静悄悄的站在原地。
刻农叹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去,他恭敬的对床上睡着一般的女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他碰了碰赛兰冬,他说,
“我当过主教......”
“让我吟诵圣曲,为陛下送行吧。”
“愿陛下于天国安息。”
赛兰冬还是让开了身位,他静静的看着刻农,刻农为女皇唱诵着升天的经文。
夕阳渐渐落下,月色照耀进昏沉的茅屋中,如月色一般轻盈的吟唱声在屋子里轻轻的回荡着,赛兰冬心中复杂沉郁的心情在此刻仿佛舒缓了不少。
窗外落英飘飞,他此刻相信,女皇的灵魂已经随着经文的颂唱,回归了天国。
“你是个不错的牧师......”
整个仪式结束,女皇微笑着躺在床板之上,赛兰冬由衷的夸赞了一句,不过他紧接着又说,
“但是,你是伪帝走狗这件事让我感到厌恶!”
刻农摇了摇头,他说道,
“感谢您的称赞大人......”
“虽然霍诺图拉斯陛下对我有恩,但实际上,我并非是霍诺图拉斯陛下的从者。”
“我是拉文尼亚之子的虔诚信者。”
赛兰冬揉了揉眉头,今天他经历的事情有点多了,先是伊拉的死讯,又是霍诺图拉斯叛乱,后来女皇拉盖娅又过度悲伤被疾病所征服了,而现在他又听到什么拉文尼亚之子的名号,这不会又是什么逆臣贼子吧?
赛兰冬没有回应刻农,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行囊,他便将床铺之上的女皇尸体背了起来,他便准备出门了。
刻农有些不解,他问,
“大人......您这是?”
赛兰冬坚定的说,
“女皇陛下说,她要葬在吕卡隆。”
“我要去吕卡隆。”
刻农惊讶于赛兰冬的雷厉风行,甚至于女皇陛下的尸体尚未过夜,尚未有任何完备和周全的计划,就这样上路了......就和刻农自己一样。
“女皇是我的信仰。”
“她提拔了我,赐予我领地、给予我勋爵......”
“我作为臣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忠诚......”
说到这里,赛兰冬叹了口气,他看向了西边,那是吕卡隆的方向,曾经帝国的首都,然而现在却被西帝国的叛徒‘加里俄斯’所占据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俄尼拉的所在,帝国的正统也被叛贼‘霍诺图拉斯’所窃取。
“而如今......所有人都是叛徒。”
“举目皆敌.....”
赛兰冬神情恍惚,他的腰间只悬着一柄剑,这把剑曾是女皇赐予他的。
就在赛兰冬感慨的时候,刻农牵起了芬里尔的手,走到了门口,他对赛兰冬说道,
“去吕卡隆。”
“我也去。”
“为女皇下葬。”
赛兰冬有些惊讶,他疑惑的问,
“吕卡隆有重兵把守。”
“你不怕被他们抓住吗?”
刻农笑了笑,他反问道,
“你不怕吗?”
赛兰冬有些被逗乐了,他回答道,
“我是为了女皇。”
“我的领土已经沦陷了,我的亲人也都死在了加里俄斯的刀下。”
“除了忠诚,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
刻农点了点头,他说道,
“我是为了拉文尼亚之子。”
“神说过,要拯救穷乏之辈。”
“我遵循神谕而为。”
“我虽在朝圣,但是朝圣并非只是行路。”
刻农揉了揉芬里尔的脑袋,他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