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配不上我家囿囿。”
沈囿被她逗笑了,“要怎样才配得上?”
杨玥一条一条罗列,“首先要超级大帅哥,长得高。”
她扫了一眼,“现场基本上就没人了吧。”
沈囿喝了口鸡尾酒,淡淡应一声,“还有呢。”
“一定要特别特别爱我们囿囿,对我们囿囿特别好,疼到骨子里那种。”杨玥说得很认真。
沈囿听着,眼睫垂下,没应声。
“还得有钱。”杨玥继续道,“一般有钱不行,至少要能给我们囿囿投资十部剧那种。”
符合这三项条件的人,世间少有。
酒精微微刺激口腔,杯里柠檬片浮在水中,有细小气泡泛开,沈囿问:“是不是他还得姓祁?”
心思被拆穿,杨玥也承认,俏皮一笑,“是呀,囿囿,你就先生和好吧。”
“我们都来这儿一周了,还没开机,还可以回京岭的。”
指甲碰着杯壁,冰凉,沈囿回:“再说吧。”
“好吧。”杨玥递给了她一块小蛋糕,“囿囿那边在跳舞,我们过去。”
“你去吧。”沈囿低头,点开手机,看了眼和他空白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次拒绝他,她拒绝得很彻底。
可是为什么,在那之后,她才知道过去错过的真相。
重逢至今,不是没有过悸动,可她一再告诉自己,不能贪恋过去,不能再傻了。
巴黎那次,她是真的心动,可是为什么总是在她与他的关系快有修复的可能时,总会有意外将过去的伤疤揭开,让她清醒。
清醒的拒绝,清醒的推开他。
手机摁到静音,沈囿不想再去想这些事,只是跟着室内的氛围一起喝酒。
喝了几杯记不太清了,直到有些眩晕的感觉,室内的灯光都变得模糊,杨玥还在远处舞池跳舞。
温度好像冷了些,外间有些不明的躁动声,有人挤开人群。
桌前三层蛋糕缺掉一块,蜡烛被吹灭,蛋糕上的图片歪歪扭扭的。
沈囿一手撑着桌角,目光所及的景像仿佛被按了慢速键,隐约见她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那人快步向她走来。
鸭舌帽帽檐压低,侧脸的疤痕被遮住一点,显露出来的部分仍可窥见原先伤口的狰狞。
意识较身体先反应过来,沈囿清醒一瞬。
不过几秒,两人就相距几米。
眼前晃过一道匕首的寒光。
沈囿侧身,那声救命还没喊出来。
眼前就黑了一阵,右手被一只有力干燥的大手拉过去,然后一瞬间,手间感受到温热的暖流。
猩红,黏腻,的血液从指尖淌过。
人群尖叫,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开。
一切像一副默片,黑白色,只有手间刺目的血是鲜红的。
沈囿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停止跳舞的人群,蓝色变紫的灯光,觥筹交错又碎裂成无数碎片的酒杯。
音乐夹杂着呼喊救命的尖叫声,沈囿靠在他怀里,眼神看着前方,余光里他脖颈的纹身是青黑色,危险的蝮蛇,往下又添了些伤痕,
心脏跳动,迟缓而沉重。
眼泪直直往下坠,那一瞬间,沈囿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了,胸口上下起伏,她知道,就在刚刚,自己最爱的人从门外冲进来,拉开她,替她挡住了那名有刀疤脸男人挥出的一刀。
他的血,都流到她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