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蝴蝶沉溺 倾芜 1383 字 5个月前

林恪也跟着一起来把他扶走。

高烧高热,他没力气再坚持,上了那辆黑色的宾利。

一场大病,沈囿仿佛成了提也不能提的痛。

医院里灯火通明,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苍白瘦削,在输吊水。

付婉玉和祁绍章赶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儿子,才发现原来他比祁斯忆更固执。

烧退反反复复,祁禹时一句话也没说,醒来的时候只让林恪把电脑抱来,他单手划鼠标,一行一行读项目计划书。

祁宝珍总在旁边哥哥哥哥的叫,梁思敏忍耐的哭声也很烦人,都太吵了,祁禹时让人把他们都赶走。

安静的养病,他不再向林恪问起她的情况,一个禁忌般,所有人都对她闭口不谈。

他只专注工作,其余的事也不再去想。

梁思敏还是一日三餐煲汤做饭亲自送到医院楼下,林恪看不过收下,谎称是家里厨师送的。

伤口结痂,右手指腹留下一道两厘米长的烧痕,红绳被取下,关于她的讯息只剩零星一点。

时间在往前走,不可重回的,不可避免的。

城市两端,他们再也没有联系。

雨声惹人,沈囿在霍云争车里一整晚都只睡一个放平的椅子,夜里醒了好几次,外面人还在。

杨玥打字说了很多次,想让她下去看一眼。

霍云争递了块毛毯过来,“沈囿,你比我想象中坚韧。”

“也比我想象中绝情,心硬。”

沈囿接过毛毯,点点头,“是啊。”

接下来三天都是高强度拍摄,打戏偏多,最后一场分镜司蕊为救女人小孩丧命的戏她拍了整整五个小时。

情绪哭到崩溃,哭完了又继续演,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等到最后喊咔的时候,她还走不出来,眼泪不自觉往下流。

杨玥一边给她擦泪,自己也一边落泪,“囿囿,你共情力很高的,怎么就是对先生那么心硬?”

心底最深处仿佛埋进一根刺,她永远不会懂得,她那时十七岁,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他是她的全世界,浓烈而热烈的爱也只为他一个人。

可是他辜负了她,后来她再也没那样深爱过谁。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他约莫不会再来找她了。

眼泪划过唇角,极咸极涩,沈囿沉默着没说话。

收拾好行李往外走,天早已放晴,柏油路上有细小的灰尘。

杨玥擦干眼泪,低头查看手机行程,食指收放,放大看清楚航班号,她开口:“囿囿姐,曼姐已经给你订好了去法国的机票,明天上午走。”

“巴黎电影节这几天开幕,柏翊一导演也会去,她说你很有可能会获得最佳女主角奖。”

与金棕榈戛纳奖齐名的电影奖项,最佳女主角奖也即影后。

她拿下,就是中国演艺圈里最年轻的双影后奖项获得者,前途光明璀璨,站到顶峰。

擦掉眼泪,沈囿轻轻点了点头,“嗯,走吧。”

飞巴黎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舷窗玻璃折射进来,机翼尾端维修的工人穿着深蓝色制服,跑道两边草地里的草青翠,草尖还缀着水珠。

白云漂泊天外,一片一片很遥远,又很近。

手机里消息振动,与她曾合作过的演员发给她祝福的话语,祝宁只有一句,【从心,随意。】

闻献发了句语音,“囿囿,我等你回来。”

一切似乎都是崭新的,谁也不该为过去绊住脚。

在飞机起飞关机前,沈囿点开与他的联系人界面,点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