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蝴蝶沉溺 倾芜 3078 字 5个月前

第25章

无可避免,不可否认的是,沈囿很想很想很想他。

一句话,就仿佛令她全线崩塌,她告诉自己,清醒之下,沉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了,舍不得,总还爱他,对他抱有幻想。

抿了抿唇角,沈囿侧过身,不站在风口,看着花坛里的牵牛花轻轻点头,“好,我回来。”

月底杀青。

祁禹时让司机来接她回去,收拾好行李,沈囿坐上车后座。

手上是拍戏时摔的淤青,清冷漂亮狐貍眼眼底很淡漠,她不知道自己走向的是什么宿命,但心一点点变冷。

上次在国外的事,她没心力再去问,只荒唐着骗自己想把这一页揭过,心底潜意识她期望他能解释。

可是,没有。

这么久,一句话都没有。

司机半降车窗,难得的说了句话,“沈小姐,先生他这些天来很累。”

“霆越高层施压,大公子也在逼迫。”他在他身边看了这么久,也都摸清楚一些既定结局,叹了口气:“如果先生以后选择了一条路,那不会是自愿的,沈小姐你不要记恨他。”

抓紧手包,沈囿咬了咬唇角,“徐叔,你跟他多久了?”

徐克己回;“六年多,他从云南回来我就给他当司机。”

几乎是看着他怎么宠这个小姑娘,养着她,身边近身的女人也只有她,到最后离不离得开真的很难说。

“他太气人了。”沈囿眼睛发酸,蜷曲了下手指,“我保证不了。”

没那么高风亮节,她总该知道一种两败俱伤的结局,大不了就是分开,到那个时候,再痛也要下定决心。

“我知道了,小姐。”徐克己开车驶入国道。

沈囿点开电脑翻剧本,工作邮箱消息进来,《一念天地》已经剪辑完成,开始着手前期线上宣传工作。

因为影帝闻献,这部剧已经上过好几次热搜,有人顺着热搜摸到她微博关注,这些天陆陆续续粉丝又涨了十万,已经有二十万粉丝。

祝宁还经常转发她动态,也有挺多人顺着转发来看她。

沈囿微博大多发的是剧宣相关,这下按照易航的要求发了张李月白的宣传海报。

底下评论水涨船高,都在夸她。

姐姐太豁得出去了吧,这么漂亮,这么美,上部戏演那样的角色,我还以为是新人呢,气质真是娱乐圈独一份,感觉很清冷,书卷气浓,有种淡淡的哀伤感觉。

也有老粉丝说,是枝枝演李月白我就放心了,武林天骄里的小愁简直演技爆棚,短短十几分钟,我为她哭了好几次。

入股不亏啊入股不亏,路过的朋友多点点关注,等枝枝以后火了,我们就是老粉了。

邮箱里有些小商业代言广告来报价,提出让她当代言人。

几万块的小代言,但总比之前无人问津的模样好多了。这样日夜不休埋头工作,事业上总算有了点起色。

沈囿静静想,总有一天,她也可以与他并肩。

可她还是低估了,低估那那京圈里鄙视链存在废除的艰难性,低估了他们到底有多么重视门当户对的程度。

车从剧组所在城市开回京岭用了三个多小时。

汽车驶入伽蓝园,沈囿还没下车,芝麻一溜烟就从花园里跑过来,拼命摇着尾巴,吐露粉红舌头。

沈囿下车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又长大好多了小狗。

周妈上来帮她提行李。

三月初,春风和煦,气温回暖,沈囿就穿了一件简单的毛衣长裤,长发用发绳绑起来,素净温婉,皮肤白皙,漂亮得过分。

单肩挎着背包,沈囿跟着芝麻一起进别墅。

换下鞋子,她伸手一直挠阿拉斯加的下巴,轻轻道:“这些天有没有想我呀,芝麻。”

“0121”冷淡一声,男人嗓音磁性低沉。

芝麻立刻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跑过去。

紧了紧挎包,沈囿擡眸,一眼看见走廊尽头的男人。

灰色毛衣,黑色长裤,身高很高,漆黑碎发下一双黑眸深瞳,情绪很难窥见,他单手插兜,闲散又锋芒毕露,举手投足见的优越傲慢,掌控从容。

沈囿握了握细带,擡步往前走。

芝麻绕爪子按住玩具球,咬得满嘴毛。

沈囿进到客厅,把包放下,弯腰尝试去拿芝麻口中的玩具球。

祁禹时睨了她眼,淡淡道:“没分手?”

鼻尖一酸,沈囿起身,站在他身前,问:“你想分吗?”

扯了扯唇角,祁禹时冷冷道:“拍戏这么拼命干什么?”

“不回来一次。”

“你工作很忙,我不能吗?”沈囿回答得平静。

舌尖顶了顶脸颊,祁禹时压住不悦,伸手捏她下巴,低头吻她,“爷养不起你吗?”

“需要你在外这样。”

舌尖一阵酥麻,凛冽气息侵入,烟草的浓烈和酒精气息,他侵占得很狠。

心底有气,沈囿咬他唇角,发泄一样咬到破皮流血,“你能娶我吗?”

手腕银链硌着骨骼,祁禹时咬住她唇,脖颈纹身往下,痞冷感无遗,他嗤笑了声,“你觉得呢,沈囿?”

心底一沉,换了个说法,沈囿问:“你爱我,喜欢我吗,在意我吗?”

她想抽身,祁禹时伸手揽住她腰,吻她,终于妥协,哄一样,“嗯,乖乖。”

心底柔软一瞬,眼睫轻颤,沈囿终究还是闭了眼,任他亲吻。

冷清的房子有了人声,周妈连日来心情都很好,脸上总带着笑,先生小姐的叫,芝麻喂养得很好,在阳光下给它洗澡,一身的沐浴露泡泡,还咧着嘴巴一脸微笑的傻样。

沈囿搬凳子坐在花园里剪玫瑰花枝,旁边蔷薇也长得很茂盛,她闲暇时又让人送了草莓苗过来,自己亲手挖坑栽种。

这些植株长势一天比一天好,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祁禹时工作总是很忙,但每天都会准时回来,刚好是夕阳坠下的时候,他没之前那么不耐烦,会看她浇花杀虫喷药,也会陪她看他曾点评过的无聊至极的肥皂片。

在英国那件事谁也没有提起,照常亲密,仿佛没有隔阂。

只是沈囿偶尔也会接些小广告代言出去拍摄,她一直在看新剧本,想下部剧选一个离家近点的拍摄场地的剧组。

三月至四月初,都是这样平静温和的度过,无可避免的,沈囿几乎又在幻想着与他有未来。

有经纪公司邀约,祝宁主动联系她,说可以让她签她所在的公司,有好的资源会尽一切可能为她争取,会让她重新站到顶峰。

而关于梁津的事,她绝口不提,约莫还在谈。

沈囿拒绝了,自己做自己的经纪人,签合同文书,看法律条约,自学法条,申报税款也都一人揽下。

没进组的时候工作频率不高,但也会让自己保持有工作的状态,一周出去一次,或广告或写真宣传或者客串角色,做这些事的时候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在往前走,和之前完完全全依靠他当一朵菟丝花又不一样。

一天。

从故宫红墙到护城河外,沈囿一天辗转了四五个地方拍广告,坐上出租车回伽蓝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手机里没收到他的信息,别墅灯亮着,有闪烁的彩灯,有乐队演奏,气球糕点,鲜花热烈,氛围很轻松。

出租车在门口就停下,沈囿下车,刷了指纹进去,看见那边的景象一时还有些茫然。

土地微微湿润,被细雨洗涤过,高跟鞋踩上去有泥印往下陷,夜色漆黑,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很安静。

夜里温度十度左右,沈囿拢了拢西装外套,乌黑柔软长发垂在腰侧,手指纤细白皙有些发冷,中指上有一枚镌刻着蝴蝶的银戒。

是她前几周托人定制的,雕刻的花纹和图案都是她设计的,废稿摞了一叠,没有让他看见,都藏在她的侧卧里,戒指是一枚女士戒指和一枚男士宽戒,是情侣对戒。

给他的那枚,现在装在丝绒盒里,她放在手包里,这是她用自己的片酬够买的,也算给他的礼物。

凉风徐徐,空气里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沈囿带着一身疲倦走近,掠过楼下草坪里三三两两的人,用钥匙开门,手不慎划了下,有个血口,微微刺痛感传来

乐队演奏着轻音乐,月光透过树枝缝隙洒下来,游泳池漾映着月光波光粼粼,花园里喷泉水声不竭,静谧而冷。

沈囿不知道他也会在家里办派对,因此没去人多的地方,径直沿着旋转楼梯上二楼。

踩着地毯,从琴房走到客厅外,放映设备似乎搬到外面去了,灯光亮一阵暗一阵,雪白瓷砖上堆着一排排酒瓶,气泡炸裂的微小声音清晰可闻,葡萄,金桔,水蜜桃和各种果味的气息盈满鼻腔。

沈囿站在门外,里面灯火璀璨,门半掩着没关,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景象。

房间外是阳台,灯光绚烂,楼下乐队演奏,衣着光鲜男女摇着酒杯侃侃而谈,而屋内,他们聚一块儿打牌喝酒。

大都是些熟面孔,方哲喝到脸红,身旁女人有意往他那靠,他也一副没兴趣的模样,只想玩游戏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