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聚餐,吃的还算愉快,菜里的肉片上没看出有什么虫卵,大部分人没放在心上,也有一小部分不缺吃的心里不得劲,毕竟是病猪肉,也有吃死过人的前例。
许大茂本以为可以在领导跟前露一脸,结果露是露了,露的不是脸是屁股。
红旗公社这两头猪可不是什么计划外的,在供销社上交的时候,那老屠夫一眼就能看出这猪患了囊虫病,常年在一线收猪屠宰,老屠夫见多识广,什么鬼蜮手段没见识过。
自家的年猪都是在宰杀前两头不喂,等着排空胃肠,清洗的时候方便,上交的猪,就有人用铁砂拌猪食,就能额外白得五六斤的生猪钱。
同样的病猪也有特制,老屠夫搭眼就能看出来,老屠夫说不收,那就是不收,红旗公社知道了这是病猪,就想着卖给城里的大厂,许大茂就成了那个踩坑的。
许大茂会不会因此给红旗公社穿小鞋,不给放电影了?书记表示一点也不怕,我们也不知道是病猪啊,不是看你经常给我们放电影,这消息能告诉你?
晚上轧钢厂的工人回家比平时晚了些,都是下班后打了饭提溜着沉甸甸的饭盒回家的,许大茂被李怀德召见不阴不阳的表扬几句,许大茂多聪明啊,从表扬的话中听出了不满,回95号院的时候垂头丧气的,他也没去食堂打饭,有白富美老婆,还看不上那点病猪肉。
阎埠贵都麻了,怎么在轧钢厂上班的回家提着的饭盒都传出了肉香,许大茂说他给厂里联系了两头猪很可能是真的。
虽然易中海不在了,阎埠贵也没飘起来,连续堵了两个小透明没薅到便宜,肉多金贵,大家宁愿得罪阎老抠也不想被占了便宜。
眼睛一亮,盯上了推车过来的许大茂,“大茂大茂,来,我帮你一把。”
颠颠的在门口帮着许大茂把自行车抬过门槛,车把子上网兜里的饭盒碰到了前叉,发出清脆的空洞声,阎埠贵心里一凉,顺手在网兜上蹭一下,饭盒轻快的晃了起来。
完了,饭盒是空的,阎埠贵绝望的问:“大茂,你回家没打饭吗?我看你们轧钢厂的都打了啊。”
许大茂无精打采的先谢过阎埠贵的帮忙,才摇摇头说:“三大爷,我没打饭回来,今天挺累的,我先回家了。”
阎埠贵知道轧钢厂采购的是病猪,那也是肉啊,还是厂长保证过的安心肉,秦淮茹还拎了两份回来呢,肯定是傻柱把自已的餐券给了秦寡妇。
许大茂刚到中院,就见到傻柱站在自家门口,“哟,这不是给咱们厂采购了两头米粒猪的许大放映员吗?怎么焉头搭脑的,许大茂,你说你是不是成心给厂里采购病猪,想给工人兄弟吃出啥三长两短的好破坏生产啊?”
许大茂气的蹦起来指着傻柱,“你个臭厨子别乱扣帽子,猪没杀你能看出来得病了?”
“那是哥们可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米粒猪,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
许大茂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和傻柱的嘴炮交战中落了下风,丢下一句,“懒得和你这臭厨子争辩。”后,许大茂落荒而逃,推着自行车跑回了号院,“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娄晓娥躺在床上睡觉,也没做饭,听到声音坐起来说:“回来了,赶紧做饭吧,我饿了。”
许大茂回家看到冷锅冷灶的,媳妇躺在床上睡大觉,平时都是这样,但今天他就格外不顺眼,平时积攒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你个败家娘们,天天睡睡睡的,你想和贾张氏比比谁更像猪吗?”
娄晓娥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一顿,也有点火大,“许大茂,怎么才结婚一年,你就厌烦了?还是说在单位受气了回家把火发在媳妇身上?”
许大茂理智回归,娄家他可得罪不起,落毛的凤凰那也是凤凰,不是土鸡能挑衅的,他沮丧的说:“还不是你爸,就不能动动人脉给我在厂里升个官,还得我自已找门路,没想到找了条断路。”
贾家,棒梗在外面疯玩到天黑了,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跑回家,刚进院就闻到了浓郁的肉香,好像不少人家都在吃肉,心中惊喜,这么多家吃肉,妈妈和奶奶肯定有办法借一些回家,今晚有肉吃了。
在门外就喊:“妈妈,咱家今天是不是也有肉吃?哇,好多肉。”
一推门,秦淮茹刚把窝头蒸好端上桌,一大盘白菜炒肉摆在桌子上,贾张氏下筷如风,每一筷子都能精准的夹住肉片送进嘴里,窝头还没端上桌,盘子里的肉已经少了四分之一。
棒梗急坏了,顾不得洗手就坐在桌边开始和奶奶抢肉吃,小脏手抓起一个窝头就往嘴里塞,秦淮茹抱着槐花坐下的时候,肉快吃光了,小当傻乎乎的坐在旁边,她还小用的木勺,刚才的混乱之中,只吃到了两三块肉片,还是棒梗放在她勺子里的。
贾张氏吃的快,也没说阻止孙子孙女和自已抢肉吃,能吃多少看自已的本事了。
和肉炒在一起的白菜,那也带着肉香,秦淮茹吃到很香,她进厂转了城市户口,孩子的户口跟着妈妈,一家只有贾张氏没有定量,傻柱不时的接济饭盒,贾家不缺吃的,但是油水这么多的菜,也好几个月没吃过了。
经过傻柱的煽风点火,院里不少人对许大茂有点不满,毕竟是病猪肉,不是灾年谁吃啊,心里总有些不得劲,现在有人背锅,这些不满就发泄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贾张氏在八卦的时候提议开全院大会,让许大茂赔偿各家的损失,家里有在轧钢厂上班的纷纷响应,其他人冷眼旁观。
两个管事大爷的态度截然相反,阎埠贵支持开全院大会,这几次他没从许大茂身上薅到好处,就去找刘海中,“老刘,你看这是群众的呼声,群众要求开全院大会,我们不能拦着吧?”
刘海中早就看不上院里这一亩三分地了,这段时间工段长位置的锻炼,说话也有条理了许多,他吸一口经济烟,慢慢说道:“我说老阎,他们要求的赔偿理由是站不住脚的,李厂长说了是安心肉,这些人是不满领导的决定吗?这是想在李厂长面前给我上眼药吧?”
多年来易中海轻易的压制拿捏了许大茂,让阎埠贵以为他也能做到,刘海中和许大茂关系还可以,私下里把这事告诉了许大茂,恨的许大茂咬牙切齿。
许大茂宣传科出身,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想报复阎老抠他只能玩文的,武力上阎家四个男人,战斗力再差一起上他也顶不住。
许大茂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路过大门和阎埠贵笑嘻嘻的打招呼,偶尔让阎埠贵占点便宜,暗地里开始搜集阎埠贵的黑料。
迟到早退去钓鱼?这个理由不行,灾荒年,老师没课了早点回家寻摸点吃食很正常,只要不是投机倒把,学校是鼓励的。
借职务之便薅邻居羊毛?这个可以有,大院里没被薅过羊毛的邻居屈指可数,观察下多记录几个案例,自已的经历也可以加上去。
以老抠的性子,会不会收学生家长的礼呢?不行可以编一些,就不信家长送礼老抠忍得住不收,我可没诬告。
还有在院里宣扬他每个月工资27.5块,可以骗得了院里的文盲,可骗不到我,干了十多年还拿着最低的工资,骗谁呢?写上写上,这是给组织抹黑,组织难道还能剥削你的劳动力吗?
在家里吃饭咸菜论根分要不要写?看似公平其实吝啬本性暴露无遗,也写上,有枣没枣打两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