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来到对门,推门就走了进去,易中海看到贾张氏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喜,也没多说什么,他一直宣扬全院要亲如一家,去别人家都是推门直入,现在轮到自已头上,再不高兴也得忍着。
贾张氏贼眼在桌子上扫了一下,桌子上有一盘花生米,半瓶散白,易中海这大半年来诸事不顺,染上了借酒浇愁的毛病,经常在饭后来上一口。
贾张氏顾不上说事,走到桌子旁边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凳子发出了不堪重负是吱呀声,伸手抓着花生米往嘴里丢,吃相极其难看。
易中海看了眼贾张氏脏兮兮的爪子,藏满了污垢的指甲缝,有点犯恶心,他放下筷子,端起小酒盅一口闷了,“斯哈”一声,郁闷的问道:“老嫂子,你来有事?”
贾张氏把盘子里最后几颗花生米捏起来丢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老易,你说从陆家的小崽子进院,咱们就没有一件事顺利,院里人也不像以前听你话了,你得想个法子给他收拾老实了。”
易中海嘴里苦涩,他要是有办法至于混到现在这样子吗?最大的靠山聋老太太死了,老太太的人脉杨厂长失踪了,据说和敌特有关,老太太其他的人脉没来得及交代人就走了,遗产也被收缴归公,一想起这些,两眼泪汪汪啊。
“老易,你说他那车是怎么来的?他不就一个保卫员吗?隔壁院那个孙科长连自行车都没有,他凭什么坐小汽车。”
易中海眼睛亮了亮,不管怎么说,你配车就是违规了,这年代可不是你有钱就能配车,资本家为什么招人恨,还不是因为大家都穷,就你生活奢靡,不把你打倒,念头不通达啊。
易中海一拍桌子,“有了。”随即他压低声音说:“这事你就别掺和了,我也不掺和,那小崽子发起疯来谁都揍,挨上一顿不值得。”
贾张氏从解放前就和易中海住一个院,知道这老家伙什么德行,行事又阴又狠,还能把自已摘出去,这表情一出,就是要坑人的节奏,她脸上就露出了笑模样。
易中海心里一动,趁贾张氏高兴就想试探一下,“老嫂子,你们家就淮茹一个人赚钱养家,回家还要洗衣服做饭,你就这样看着?”
贾张氏立刻一脸警惕,脸蛋子都耷拉下去了,不善的问:“易中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中海问出口了也不能半途而废,贾张氏摆脸色吓不到他,“老嫂子,你看你又急了,淮茹还年轻着呢,你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人,你觉得她能守住吗?”
“守不住也要守,老娘活着一天,她秦淮茹就别想改嫁。”
贾张氏破防了,她气急败坏的嚷嚷起来,收拾碗筷的一大妈回头瞅了她一眼,一大妈特别膈应这老虔婆,要不是易中海一力选定贾东旭做养老人,自已没啥话语权,说什么也不想和这老虔婆家扯上关系。
别看现在贾张氏胖的跟猪八戒他二姨似的,三角眼耷拉着,年轻的时候也颇有几分姿色,不然她一个乡下土妞凭什么能嫁进城里。
老易的手艺比老贾强多了,为什么会和老贾交好?要是一大妈来自后世,肯定会知道一个梗儿,就凭你媳妇,你这兄弟我交了。
而且一大妈一直怀疑贾东旭是易中海的种,不然就贾东旭软绵绵的性子,上面有个蛮不讲理的妈压着,能给别人养老?除了私生子,一大妈想不到别的理由。
一大妈不知道易中海天生属骡子的,根本不可能有后,只能说各人想法不同,易中海就喜欢贾东旭软绵绵的性格,觉得自已老两口老了之后,贾东旭能听话,不会虐待两人。
易中海既然说了,就不会轻易放弃,他语重心长的说:“人心隔肚皮,你也不知道淮茹心里怎么想的,万一,我是说万一,淮茹真有看上眼的,扔下孩子和你跟人跑了,你能进厂顶岗养活三个孩子吗?”
贾张氏倒吸一口凉气,易中海描述的场景吓到她了,她一个乡下老婆子,进厂撸铁棒?换成肉的倒是精通,铁的搞不定啊。
“那那你说怎么办?”
易中海忽悠的贾张氏心神大乱,心中自得的一笑,“那还不简单,这样,你主动找淮茹谈谈,让她找一个能接受仨孩子和你的男人,生活也能过得好一点。”
贾张氏陷入沉思,天下还有这样的男人?自私的人琢磨所有人都是从自私的角度出发,能根据不同的人推断想法行为的都是聪明人,比如易中海拿捏了傻柱和刘胖胖阎老三。
琢磨一会儿,贾张氏身子往前探了探,“老易,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
易中海心里鄙视,平时把高门大户挂在嘴上,一直表现自已是贞洁烈妇,这个院不说自已,刘胖胖何大清哪个没爬上你的床,一个寡妇凭什么把孩子拉扯大,要不是阎老三属貔貅的只进不出,三个大爷也是连桥了。
贾张氏在乎的不是秦淮茹给贾东旭守节,她在乎的是自已能不能过上躺平的生活,孙子孙女也得排在这个目标之后。
易中海见说动了贾张氏,给加上了一把劲,“你看傻柱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东旭还在的时候就没少接济,那心思院里谁看不出来,只要你能同意,肯定能养着三个孩子和你,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份养老钱。”
钱这个字一下就戳中了贾张氏的G点,她三角眼眨巴两下,对啊,反正秦淮茹在她的逼迫下已经上了环,不会给傻柱生孩子,也就没有人跟自已的孙子孙女争宠,自已再要一份养老钱,还有何家的正房自已眼馋很久了,傻柱没有亲生的孩子,房子以后可就是贾家的了。
“这事我得考虑考虑,老易我先回去了,淮茹忙不过来我帮他带带孩子。”
“哎,老嫂子你回去慢慢想,我可听说傻柱在外面找媒婆了,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
贾张氏心中一惊,面上没表露出来,她平淡的摆摆手说:“那就是没缘分。”
说完出门回家,易中海知道这老虔婆上心了,俗话说饥荒年饿不死厨子,傻柱经常往家里带小灶的剩菜,那可都是肉菜,油水大着呢,养老团为啥要搅和傻柱相亲,安插自已看中的姑娘介绍给傻柱,不就是为了让贾家吃上傻柱的饭盒吗。
他们商量的时候陆璟彦正带着一家人兜圈,没听到贾张氏和易中海的算计,听到了也不在乎,傻柱陷入的太深,亲妹妹都劝不醒,外人去劝纯属自讨没趣。
天气渐渐冷了,人们开始换上厚衣服,易中海也是真能隐忍,直到轧钢厂年底关饷之前三天,南锣鼓巷和轧钢厂附近的胡同墙壁上突然一夜之间出现了无数的大字报,这个本来应该在五年后才出现的事物提前现世。
大字报上写着陆璟彦在院里怎么殴打老人,生活奢靡,不帮助邻居,还违规配车,作为公职人员,一个普通的保卫员就开上了小汽车,倒是没污蔑他疑似敌特,还是有点脑子的,高调的敌特早就死光了。
谣言很快扩散,比易中海被蛰成猪头的影响力大多了,一个是笑谈,一个是恶性事件,影响力不同。
相关部门很快出动,工安街道办保卫处,不过不是调查陆璟彦,而是调查什么人贴的大字报,这其中调查的主力是安全部门,其他人都是配合。
短短的两天就揪出了幕后黑手,易中海在黑市花高价雇了几个人,他提供的内容,大字报是找了一个饿的两眼发绿的遗老遗少,整整写了大半个月。
易中海以为自已蒙着头脸,不会被人认出来,任他再小心,也没想到黑市的人做事的谨慎程度,易中海只是解放前混社会,解放后的监管力度和解放前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解放初期毙了一大批罪大恶极的,震慑的后来人极度谨慎,易中海花大代价要贴大字报,人家怎么可能不查清他的底细,专业的跟踪人才,跟到四合院,第二天出门一对照身形,这人也很好打听,大名鼎鼎的轧钢厂八级工易中海。
国家力量下,一切的魑魅魍魉都无法遁形,没等上大记忆恢复术,几人就痛痛快快的招供了,聪明人才不会跟自已过不去,贴个大字报没多大事,挨一顿收拾不值。
易中海是在车间中被带走的,几个夹克男进车间就把易中海按倒在地上了背铐,人是李怀德带进车间的,厂里的顶梁柱被带走,李怀德一句话没敢多问,人家过来时递上来的证件,他老丈人也得瑟瑟发抖,只能祈祷千万别连累到自已,屁股底下一堆的烂糟事呢。
送瘟神一样的送走了夹克团体,李怀德都没敢问易中海犯了啥错误,那个部门出动,就没有小事,进去的人很少囫囵出来的,易中海这个八级工八成是要无了,李怀德就有点头疼,厂里一共两个八级钳工,另一个来年就到退休的年龄了,易中海算年轻的了,以后的高精度军工件找谁来加工?
街道办出来辟谣,大字报是轧钢厂钳工易中海因为私人恩怨的打击报复,易中海已经被抓进去了。
安全部门要调查一个人,说清楚他小时候尿了几次床那是吹牛逼,但是做过的一些事情,那绝对查的清清楚楚,易中海在四合院里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很快形成了书面报告放在了安全部老大的案头。
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何雨水,易中海截留近十年的抚养费,造成何雨水苦难的童年,她能拿回属于自已的抚养费和巨额赔偿。
街道办没有因为易中海的事情被上级训斥,小市民之间的这种算计太多,在乡下更严重,设立管事大爷的制度就是因为人手不足,有管事大爷以权谋私也是难免的,领导也是知道每天街道办都被一堆的鸡毛蒜皮包围,事不大,能烦死个人,街道办全年办公,年节都有值班人员,很辛苦的。
(后世的街道办那是养大爷的地方,摸鱼圣地,不可同日而语,当然权利也大大的缩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