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宗秘宝藏在何处?
"
突然,天际一道青光如流星般划过。祁山真人神识扫过,先是惊诧——竟是一位元婴同道在亡命奔逃!
继而冷笑,因为他发现追在后面的不过是个结丹期的小辈。
"区区结丹,也敢追杀元婴?
"祁山真人长啸一声,血刀骤然暴涨十丈刀芒,
"道友莫慌,祁某助你!
"
刀光如血色长虹,却直取前方逃命之人。却见那青光中的身影诡异地一折,险险擦过,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祁山真人眉头一皱,刀势一转,血色刀芒竟调转方向,朝后面追兵斩去。
追兵黑袍猎猎,面对元婴一击竟不闪不避,只是缓缓抬起右手,连点三下。
"死。
"
"死。
"
"死!
"
三声轻语,却似九幽判官勾决生死。祁山真人狰狞的笑容突然凝固,血刀上的煞气瞬间消散。
那柄饮血无数的血刀
"当啷
"落地。祁山真人瞪大双眼,嘴唇蠕动似要说什么,却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祁山整个人直直倒下,没有了声息。
月阙宗长老瘫坐在岩壁下,道袍已被冷汗浸透。
他颤抖着伸手去触碰祁山的尸体,眼中满是震惊。
......
山风呜咽的断崖边,钱一仙的元婴终于停下了逃亡的脚步。
这一路追逃,山河染血,多少无辜修士被卷入这场生死角逐,化作二人脚下的累累白骨。
咔嚓——
"
玉瓶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悬崖上格外刺耳。钱一仙的元婴呆呆地望着手中裂开的玉瓶,瓶底最后几滴灵液早已干涸。
透明的小手止不住发抖。原本三寸高的元婴,此刻缩得不足一指,眉心的八卦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此刻的他已经禁不起再次瞬移了,若是强行施展,只怕未等空间裂隙完全打开,这具残破的元婴就会当场溃散,魂飞魄散。
"三息...只要三息...
"
钱一仙的元婴颤抖着将储物袋倒了个底朝天,各种珍稀材料散落一地。他手忙脚乱地布下一座
"九元弑魔大阵
"。
又将那个珍藏多年的小挪移阵盘摆在正中。阵盘上镶嵌的七颗高阶灵石镶嵌在阵盘上。
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光芒——他的元婴精血已然稀薄到连催动传送阵都力不从心。
"道祖保佑...
"小人儿咬破几乎透明的手指,在阵眼处艰难地画下一道血符。每一笔落下,他的身形就黯淡一分。
画到第三笔时,执符的右手已经开始消散;最后一笔完成时,他的双腿已经完全化为光点。
就在阵光亮起的瞬间,张觉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阵外。那些足以绞杀化神修士的阵纹,在他面前竟如同虚设,连衣角都未能掀起。
"哎哟喂!
"钱一仙的元婴一屁股坐在阵盘上,突然发出一声苦笑,
"小道我替人算命十数载,今日才知,原来最难看透的,竟是自已的命数。
"
他晃着仅剩的半截身子,把快要消散的手臂往怀里拢了拢,像是要把最后一点温度留住:
"跑不动啦!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先说好...
"他突然挤眉弄眼,露出那副招牌式的狡黠笑容,
"我那储物袋里都是些破烂货色,真正的宝贝啊...
"
话音未落,死咒术的血光已然笼罩而下。在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这个游戏人间、算尽天机的道士,脸上浮现出的竟是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那浑浊的眼中,既有对生的眷恋,又带着几分
"早知如此
"的释然,最后化作一丝无奈的笑意,随着元婴的光点一同消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