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喜兰还不忘在身后替他圆谎:“张老板,他今天是真有事儿,等有时间了再来拜访您。”
或许温喜兰平时也没少为了这样的小事儿为自己,为祥宝斋操心吧?于翔潜一边蹬自行车一边想,以自己对温喜兰的了解,她肯定也不喜欢跟刚才那个张老板打交道,但她还是会尽量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
可惜以往的时候,自己从没细心留意过这些。
两人取了车回到知兰堂以后,温喜兰跟温贤打过招呼就直接回二楼了。于翔潜也跟着往里走了一段,复又转回柜台旁。
他拉了一把凳子坐下,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对岳父道:“爸,我刚才又给温喜兰找麻烦了,我总是不给你们省心。”
岳父听后扬了扬眉毛:你小子眼瞎的毛病总算治好了!
老头手里拿着痒痒挠在他旁边踱了几步,而后敲敲他的后背道:“你啊,光用脑子了,没用心!”
“没用心…”于翔潜跟着嘟囔了两遍,好一阵苦恼,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用心。回想起跟温喜兰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就知道打打闹闹的开心了。
后来于翔潜干脆不想了,也不再死皮赖脸的去纠缠温喜兰,而是老老实实的开始帮着收拾屋子打杂,还出去买了趟菜,岳父瞧见他手里的菜,直摇头。
于翔潜也没心思去猜岳父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拎着就进了厨房。
其实他没怎么干过家务,厨房里的事儿最熟练的就是洗碗了。上次在景县给温喜兰捏小猪馒头,那是出于画家的造型本能,面团还都是人家老板和好的。
于翔潜打算今天在知兰堂给温喜兰还有老丈人做顿晚饭,他上午刚跟着妈妈在厨房帮了半天忙,觉得自己好歹具备了一点基础。再说了晚饭也相对容易,炒两个小菜,再煮上三碗面条,应该也差不多了。
可真等动手操作起来,他还是好一通手忙脚乱。
小白菜明明洗过好几遍,可当他切开以后才发现,根部还是一堆的泥点子;切个葱丝,还把自己的手剌破两道口子;缸豆更是被他切的满地都是,骨碌骨碌到处滚…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菜都准备好了,他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水湿了个透。原来做饭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情,那未来的日子,自己要多替温喜兰分担一些。
蜂窝煤炉子早就被老丈人调好了火,于翔潜坐上锅,放油炒好葱姜便把缸豆丢进锅里,好一通鸡飞狗跳的忙活,出锅以后才发现生的熟的半生不熟的全都占齐了。
旁边的老丈人一直笑而不语,也不给他搭手,也没训他。
于翔潜愈发的窘迫,打算这道蒜蓉缸豆就留着自己吃了,另外再给喜兰和岳父做别的菜。
在厨房忙忙活活一下午,他总算弄了一个能吃的菜,外加一锅卖相还说的过去的面条。等把饭菜都端上桌,他才去二楼叫温喜兰下来吃饭。
温喜兰虽然对他依旧很冷淡,但并没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情绪,抱着香雪就下楼了。
三口人围在小桌上吃饭,温喜兰只偶尔开口跟温贤说一下生意上的事儿,对于翔潜的搭话全然不理睬。于翔潜倒是不气馁,见缝插针的跟岳父说几句,然后话锋一转就接着温喜兰的话往下说。
一顿饭吃下来,看着倒也和和气气。
等把饭桌厨房全都收拾完,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
岳父把他叫到一旁道:“小于啊,晚上你还是回祥宝斋休息吧,你跟喜兰的事儿有个明确的结果之前,我是不能留你在家住的。万一将来真的…真的以离婚收场,都要离婚了还留你过夜,传出去不好听。”
于翔潜听后半晌没吭声,他心里不愿意接受跟喜兰离婚的可能性,但就算不高兴,他也没再胡搅蛮缠,而是耷拉着脑袋点点头:“我知道了,爸。我听您的。”
他说完以后便跟岳父鞠了一躬,然后慢吞吞的出门去了。
外面依旧坐了一群乘凉的邻居,他们看见于翔潜出来以后,偷偷的交头接耳了一会儿,而后便继续摇着蒲扇唠家常。
于翔潜从知兰堂出来,顺着马路来回溜达了几圈儿,最后决定还是不回祥宝斋了。反正昨晚就已经睡在了外边,再多睡几天也没关系,他得让温喜兰看到自己的决心。
等乘凉的人全都散去,于翔潜又走回了知兰堂,在门一侧席地而坐,打算就这么睡了。
“小伙子?”
旁边邻居的门再次拉开,之前那位大婶儿从屋里递过来一叠东西,笑呵呵的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个床单和塑料布,你今儿晚上肯定还能用的上!”
作者的话
咕岛
作者
2023-03-06
说个好玩的小事儿:我以前曾和一位学音乐的朋友聊天,聊到夸人这一块,我说经常听人夸画画的好,会说:画的真像!她说经常遇见有人夸她唱歌这么夸:唱的真高!其实画的像和唱的高,在专业绘画人和歌者眼里,还真不能算是一句夸人的话如果夸人的并非是本专业业内人士,大家会理解这份善意,但假如是行内人这么夸,那多少会有点挑衅的味道了。不出错的夸法是:这幅画的感觉很对,或者着直接说画的真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