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社那边话音刚落,一个加密的坐标点已经发送到陈守的通讯器上。
没有半句废话,陈守身影一闪,窗户夺出,几个灵敏的跳跃下,消失在夜色中。
悬浮板无声无息地贴着地面疾驰,直奔坐标点而去。
一小时后。
景河市西郊,远离主干道的废弃采石场。
月光惨淡,被厚重的云层切割得支离破碎。
几盏探照灯挂在铁架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一小片空地。
一辆重型运输卡车突兀地停在空地中央,车厢被帆布紧紧蒙着。
卡车驾驶室旁,一个穿着油腻工装的司机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破布,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在地上挣扎扭动,发出呜呜的绝望声。
几个穿着深色外衣,头戴棒球帽压低帽檐的壮汉,正围着篝火低声交谈。
篝火旁,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正拿着对讲机,压低声音:“还没到?妈的,这都几点了!”
对讲机那头传来一个油滑的声音:“快了快了,那条子跟得紧,我们甩了他几圈,再有十分钟,保证到!”
刀疤脸呸了一口,狠狠将烟头砸在地上碾灭:“十分钟,再晚一分钟,老子把你们皮扒了!”
这时,一个负责望风的小弟快步跑了过来,凑到刀疤脸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蛇哥,刚才好像抓错了。”
“抓错?”刀疤脸猛地回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什么叫抓错了?”
那小弟吓得一哆嗦,指了指被绑的司机:“他说他是运什么金属板的,不是我们要等的那批货。”
刀疤脸脸色瞬间阴沉。
他一把推开小弟,几步跨到卡车旁,粗暴地扯开蒙在车厢上的帆布一角。
手电筒刺眼的光束扫过,车厢内,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块块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厚重板材。
“合金板?”刀疤脸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老子要的是那批土特产!谁他妈让你们劫一车破铜烂铁回来的?”
他要的货呢?
就因为这帮蠢货,耽误了时间!
“蛇哥,那现在怎么办?”旁边一个小弟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这人这车就这么放了?”
刀疤脸没说话。
抓这个人回来,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
恐怕他们真正要拦截的货物,此刻早就过了这条路,往北城去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可能暴露了行踪。
就在刀疤脸心头火气翻腾,盘算着如何收场。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被夜风掩盖的声音响起。
篝火旁,一个正叼着烟,百无聊赖地用匕首削着木棍的劫匪。
他身体猛地一僵,眉心处多了一个血洞,眼神瞬间涣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手中的匕首和木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篝火的火光跳动,映照着他死不瞑目的脸。
“谁?”刀疤脸反应极快,猛地转身,下意识地从腰间拔出手枪,同时厉声喝道,“戒备!”
他身边的几个劫匪也瞬间反应过来,纷纷拔枪,紧张地背靠背,枪口指向四周的黑暗。
刀疤脸一脚踹在身边刚倒下的尸体上,确认不是装死。
他妈的,真死人了!
无声无息!
“噗!”
又是一声轻响。
另一个试图寻找掩体的劫匪,刚跑出两步,后脑勺便炸开一朵血花,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在地。
恐惧,瞬间缠上了所有人的心脏。
“在那边!”刀疤脸终于捕捉到了破空声来源,朝着采石场边缘一堆废弃的石料堆方向怒吼,“开火!给老子把他打成筛子!”
“砰砰砰砰!”